刘子山人称“刘半城”办东莱银行成青岛首富

2015-03-08 作者：宫岩

他多年蝉联青岛首富;他的房产遍地，人称“刘半城”;他捐款建学校建剧院修桥铺路投身慈善事业……他就是青岛民国时期的首富刘子山。他是如何从一个外地“打工仔”一步步创造巨富奇迹的?众多善举之下又为何还有人叫他“大毒枭”?记者历经半月采访，第一次向青岛市民呈现一个真实的刘子山。刘子山刘文山

不甘贫穷来青打工

脸形很窄、头颅因谢顶而发光 ，唯独那双细长的眼睛里透露出锐利而坚定的目光。这张照片是刘子山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就是这个目光让他14岁从老家掖县(今莱州)只身来到青岛。

刘子山是掖县湾头村人，1877年出生，兄弟姐妹共八人，四男四女，他在男孩中排行老二。父亲刘显邦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除了下地干活就是推独轮车帮人运货、弹棉花赚点钱贴补家用，一家过得贫困，村民在背后喊：“刘显邦，刘显邦，一天三遍糊涂汤”。但刘显邦明白一个道理，再穷也得送孩子去上学，认字有知识才能有出头之日，所幸湾头村当时办有村学，这才真正有了“刘子山”。他的原名叫云碧，教书先生见他写了一段励志的诗词甚是惊讶，于是向刘显邦要了他的生辰八字，细批流年，说此子今后必然出人头地!并为他取字为“子山”。

在一个普通日子，14岁的他拿着几个窝窝头从家里跑了，说是去青岛闯荡了。刘子山属牛，还真是有这么个牛脾气，生来不怕苦不怕累脑子也灵活。“那时他给一个教堂中的德国神父做仆役，发现德国人统治着青岛，要是学会德文将来肯定用处很大，便开始自学起来 。起初那些德文都是他死记硬背的，并不是特别精通。”刘子山的侄孙、今年90岁的刘洪祥老人听自己的长辈讲过不少刘子山的事情。但没待几年，18岁时他被父亲强令叫回老家娶亲成家，第二年就生下第一个女儿。家人心想有了老婆孩子就能让他好好留在家里了，没想到不顾家人反对，他穿着奶奶给做的夹裤夹袄又走了……

再次回到青岛，1898年他便在一座驻有德国兵的大庙中正式学习德语。由于他聪颖过人，学习刻苦，德国老师让他提前结业，并介绍他到德国人经办的一家承建胶济铁路青岛到丈岭一段工程的工程公司做翻译。他的命运从此开始改变!

他给张之洞做过德语翻译

“‘洋兵’进文庙，圣人吓一跳，几时进的学，怎么不知道。‘洋兵’打一躬，圣人您是听，俺是洋童生，月拿八块整。”这首打油诗是刘子山念给孙子孙女们听的，他经常给孩子们讲自己的故事，那时大家听来只觉得有意思，之后才逐渐明白其中的含义。原来学德文的学生能学成毕业的是少数，大部分学生当了德国人辖下的巡捕。所谓巡捕，外穿洋式服装，留着辫子，戴着帽子，帽子上还有一个铜顶，如同清朝的顶戴，显得不伦不类。刘子山为自己没有沦为巡捕而感到骄傲，更庆幸不用穿得这么不伦不类。

虽然在学校时德文学得不错，但刚开始做翻译他也闹过不少笑话。其中一则被刘子山的孙子刘植记录在自己的博客中：

有一次，工程队马队路过驻有清巡防营的地方，清兵远处看不清，误以为工程队是一帮土匪，就开枪射击。工程队的人急忙喊话：“不要开枪，这里有修铁路的洋大人!”清兵管带走近一看，果然有“洋大人”在其中，吓得他立即跪倒在地求饶：“大人我眼瞎了，大人我眼瞎了……”德国人问刘子山那个管带说什么，刘子山就直译：“他说他眼瞎了”。德国佬看了看管带，管带的眼睛好好的。德国人十分不快地训斥刘子山：“你说谎，他眼睛没瞎”。刘子山把这些错误都一一记住并改正，德语提升得很快。

如果安于现状，或许以后的刘子山至多当一名好翻译，或是在铁路上混上个站长当当，但他从小就立下了不甘人下的远大抱负，在胶济铁路上干了一年多就辞职了。往往机会总是留给那些做好准备的人，时任湖广总督的张之洞要在大冶勘探铁矿，聘了德国人负责勘探，有人推荐刘子山当了翻译。在大冶，开始时由于地位低，所以在街上德国人坐大轿，他在后面跟着跑，在屋内德国人坐的是高椅，他只能坐低凳。这让他感到羞辱，于是他用赚来的钱捐了个功名——正五品同知(同知为知府的副职)。刘子山在大冶的这一段经历，为他回青岛做生意，打下了良好基础。

他贩卖鸦片，没想到家人也抽上了

人人都会问，刘子山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家的?从生意角度讲，他绝对是个“万花筒”，天生就是个做买卖的，因为木材、砖窑、棉花、汽车、房屋、修船、鸦片等生意他都做过。

太平路一家咖啡厅的展览厅内摆放着好几块红色的长方形砖瓦，上面用德文、中文和英文写着：青岛刘子山监制，这些砖瓦是从湖南路39号的建筑上拆下来的，顺着这条线索得知，当时刘子山的砖窑已经成为一个品牌。1914年，他买下德国人办的红石崖窑厂，扩建成福和永窑场，专制洋式红色砖瓦，因产品适销对路，获利颇丰。而在做砖瓦前，刘子山一直跟大哥刘文山一起做木材生意。刘洪祥说：“我爷爷刘文山闯关东到了东北，发现那里的木头挺好适合盖房子用，便跟我二爷爷刘子山商量，他从东北发货到青岛，刘子山再把木头卖出去。这样干了几年时间 ，利益也还不错。直到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德国战败日本占领了青岛。当时刘文山的木材生意也受到了影响，走海运时遇到日本鬼子拦截，木材被搁置在海上好多天。那边木材运不过来 ，这边青岛的一些房子还等着封屋顶呢 ，怎么办?这时刘文山鼓动了几个船老大，栽在日本人手里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赌一把，逃跑吧，或许还有活的希望。就这样 ，几艘船在夜里加足马力在海上逃命，刚到青岛码头，大家一听木材来了全来抢。东西少价格就贵，这把赚了不少。”刘子山也单独做过木材生意，是从美国进口的红松原木。

除了木材、砖瓦、房屋等这些生意，还有人说刘子山曾经是一位有名的粪商，说是地下管网雨污分流后，粪便污水跟雨水实现了分流。为了解决城市排污问题，德国人便把粪便收集的活交给刘子山，给他一部分钱，他把处理的粪便卖出去做肥料又是一笔钱。对于这种说法，记者从刘子山的几位后人以及青岛史学专家处都没有得到肯定的答案。倒是青岛市集邮协会理事金立生解释：“在德国人来之前 ，青岛并没有先进的排污系统，那有一些渔村需要有机肥料怎么办?曾经‘八大公馆十大院’(刘子山所建造)有一种木头车，把这些粪便统一收集起来运送到浮山所、湛山村等地方。不过这只是当时的一种卫生清理业务，并不是刘子山来负责的。”

研究海关史的青年学者刘逸忱，将近代青岛鸦片贸易形象地比作“飘过胶州湾上空的毒雾”，刘子山曾经就是这场“毒雾”的散播者。青岛市十大藏书家、市博物馆原副馆长王桂云说：“日本人来青岛后，刘子山贩卖鸦片，确实是他发家史中的重要一环。”

日本接管胶澳商埠后承办贩毒生意，鸦片烟贩日增，刘子山也在其中。因为鸦片他赚了钱，但也因此成了他人生中抹不去的污点，所以记者在整个采访中，听到青岛的老人们讲：“刘子山确实是个好人，但他当初卖鸦片，所以有人叫他‘鸦片大王’、也有人叫‘大毒枭’。但现在想想，那会儿卖鸦片是德国殖民政府批准的。”

尽管如此，贩卖鸦片成为他一生最大的污点，刘子山之后也非常后悔。侄孙刘洪祥说：“这件事让刘子山很内疚，记得我在天津读书时，他曾给我掰着手指算过，刘家人中有十几个人抽上了大烟，然后他说了句‘都是报应啊!’除了内疚，他还认为，日本人、英国人大量向中国贩卖鸦片，但日本人和英国人自己不抽，为什么中国人要抽，是因为中国人没有新的文化知识。为此他才积极办学、办了好几所学校”。

开办东莱银行成青岛首富

经过多年的资产沉淀，到1918年他做了个重要决定——开银行，这个决定让他的事业达到最高点。没在银行任过职的人想开银行，必须补上银行方面的知识。刘子山的重孙子刘理耀说：“曾祖父为了开好银行，开办前一两年就做准备了，他聘请了其他银行工作的经理做自己的顾问，向他们请教。”

1918年2月1日，刘子山与成兰圃(原青岛大清银行经理，后选为青岛总商会会长)、吕月塘共同出资20万元，以无限公司形式在青岛天津路办起了“东莱银行”，成为青岛最早的私营银行，东莱银行在1922年出版的书中被称为“中国人在青岛建的最好的房子”。“东莱”二字，出自莱州古称，刘子山任董事长，成兰圃任总经理，吕月塘任经理。之后，东莱银行在济南、天津、大连等地设立了分行，在上海设立了汇兑所。1923年初，东莱银行改组为股份有限公司，资本增至300万元，第一大股东仍为刘子山。1924年，成兰圃因病退出，董事会公推刘子山为总经理。

刘子山的产业是广泛的，开办过东莱贸易行，经营木材、草帽缏的进出口;开办永利铁工厂，经销美国产“Buick”牌汽车;开办永利铁工厂，维修大型外轮;创办烟潍汽车运输公司，经营客户运输;1926年，与吴蔚如、赵叔馨、徐新六、钱新之等发起成立安平水火保险公司。此外，他还在青岛华新纱厂、青岛电业公司、博山煤矿等企业投资，担任董事等职务，成为当时青岛“四大家族”中的首富。

甘肃路上的房子全是刘子山的

老二中是刘子山捐款建的

武定路上的洋房都是刘子山所建

成为青岛首富的刘子山资产到底有多少?不知道。除了银行，他还投资房地产，武定路上的洋房是他建的，无棣二路等整条街道的房子也是他的，因为房地产太多人们称他为“刘半城”。随着财富积累刘子山越来越多投身慈善公益事业，捐款建学校建剧院，掏钱为居民建“廉租房”，现在的青岛育才中学(老二中)也是他建的。不过也因为家产太多经常受到威胁，他的三弟就曾被绑架过。

刘子山所建房子砖瓦上有他的名字

如今的武定路，自儿童医院搬走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马路两侧的房子风格截然不同，一边是平整普通的楼房，而另一侧则是一栋栋风格一样的别墅。土黄色的外墙、深绿色的窗户还有宽敞的小院。今年57岁的宋先生打小在这住，“这栋房子有100多年了，是当时的首富刘子山建的，都是用木头砖瓦建的，非常结实，砖瓦上还有刘子山的名字呢。”别墅共有三层，里面面积足有300多平方米，每一层的房间都是贯通的，宋先生小时候就在这些房间里跑来跑去，但还是抵不过岁月的沧桑，“年久失修，很多地方都破了，像这样有纪念性、历史性的建筑真希望有关部门能来管管，不然真是可惜了。”

武定路上的这些别墅样子都是一样的，而与武定路平行的甘肃路上的房子则另有特色，建得更大更精美。李大爷因家里拆迁搬到这边来住，他指着房子上的大石头、指着门上精细的花纹跟记者讲：“这房子太结实了 ，光这一块块的大石头多厚啊，而且你看这窗户护栏上也刻着花纹。”

除此之外，还有天津路、肥城路……这些地方的房子虽然部分被居住者改装过，但基本保存完好，他们曾经都写着一个人的名字：刘子山。那时拥有巨额资产的他一方面投资建成了银行，另一个想法便是投资房地产，政府批地他来建设，拥有天津路、肥城路、武定路、甘肃路、无棣二路等整条街道房产。刘洪祥(刘子山的侄孙)说：“一些当时没有被开发利用的土地，政府把这些地方批给刘子山，让他去盖房去建设，比如西镇的平民院就是他捐助5万元建的，这是青岛最早的廉租房。”刘子山的房产还不只是在青岛，上海、天津、济南等大城市也都有房产。其房地产规模之大，数量之多，足以让人们称他为“刘半城”。

刘子山盖的房子中大部分属于廉租房，是政府出地、刘子山出钱盖的平民老百姓居住的“大院房”，房租十分便宜，有的每月只收一个大洋(当时青岛市月均工资22块大洋)。抗日战争爆发后，刘子山对青岛的廉租房的房客做出了房租能交的就交、交不出的作罢的决定，让那些在日本统治下已经生活困难的平民，不再因交房租而增加压力。

被绑匪盯上，兄弟被绑架

有银行有数不清的房地产，刘子山这个青岛首富让很多人看着眼馋。人一旦有钱怕被偷被抢更怕被绑架威胁，这事就让刘子山碰上了，不过被绑架的是他的三弟刘锡山，而且是在掖县湾头村被绑的。绑架这事说起来还事中有事呢。

刘子山兄弟四人中，唯独老三刘锡山不识字，起初一直在家里务农，有一天正在地里干活，眼前一黑、嘴巴一捂便被人扛着走了。之后刘子山接到了绑匪通知：“你的家人在我手上，赶紧准备钱来赎命，不然就要撕票。”刘子山一听一边备钱一边给省里有关部门说了此事。省里的人一查这事是刘子山家里一个叔伯兄弟刘云杉干的，下令赶紧抓了刘云杉来问话。官兵来村里抓人，抓来抓去却把刘合金(刘子山的侄子、刘子山大哥刘文山的大儿子)抓进去了。接到要判决的消息时，刘子山一听怎么还有自己的侄子啊。“问题就出在一个字上。”刘子山侄孙刘洪祥讲：“下命令时把绑匪的名字给写错了 ，刘云杉写成了刘云彩，彩与杉很相像他们给搞错了 。”刘云彩是谁?正是刘子山的大哥刘文山!那天官兵去抓人，刘文山不在家，他们便抓了大儿子。刘子山又四处托关系找到省里，把这事从头到尾交代清楚。

从那以后，刘子山对绑票深恶痛绝，更害怕再次发生，所以从1927年起，他就不长住青岛，而是往来于青津沪之间，行迹飘忽。

老二中是刘子山建的

不过在离开青岛之前，有了财富积累的刘子山可是投身多项慈善事业。太平路上的山东省青岛实验初级中学(青岛育才中学)因它独有特色的教育方式成为家长们心中大为称赞的好学校，前海之滨的特殊地理位置也为它增色不少，这里是老青岛二中，最初叫私立青岛中学，是刘子山开办的。青岛著名文史专家鲁海与刘子山一家也有多年的缘分，他的父亲曾与刘子山相识、他与刘子山的女儿女婿做了多年的邻居，所以他对刘子山的事情也特别了解。

“那时青岛的很多学校都是教会开办，1923年刘子山开办的私立青岛中学成为第一家由中国人创办的私立学校。第一年只招收了一个班学生40人，老师6人，第二年招收学生4个班，全校学生近200人，老师20余人。”不过好景不长，1924年青岛建立私立青岛大学，聘请刘子山为大学董事，刘子山捐款2万元，并将他的私立青岛中学改成了私立青岛大学附属中学。“对于这件事刘子山并不认可。古代，绅商人家为本族后人办学，学校只招本家族子弟，但因富有可以聘请高水平、道德学问均佳的老师任教。刘子山办学也是办这类的学校，但归入私立青岛大学后这一初衷并没有实现。再加上当时教师由校长来聘任，刘子山没有任命权，之间便产生了矛盾。”

直到1925年，私立青岛中学作为“青大”附中迁往了俾斯麦兵营，太平路上的校址空出，刘子山又在这里开办了私立青岛女子中学。之后这两所学校全部停办。1930年，青岛二中的前身青岛特别市市立女子初级中学便搬了过来。不过如今再看现在的青岛育才中学，鲁海说：“曾经私立青岛中学的那些房子有的已经拆了，很多是后来新建的，但位置还是那个位置，院子还是那个院子啊。”

矗立在海边的私立青岛中学曾给女作家石评梅留下深刻印象，他来参观后还写下了一段文字，记者选取了其中几句：“青岛私立中学，为刘子山先生所创办，地址与经费皆刘先生所捐助。校舍建于海滨，空气清新，风景优美，学生在此读书，诚不知几生修到?……此校虽系初办，但职员异常热心。青岛(中国人)中学，仅此一处。”

现在的育才中学、曾经被誉为全国第二的永安大剧院(现为青岛群众艺术馆)，这些都是他建的，青岛十大藏书家、青岛市博物馆原副馆长王桂云对刘子山投身的慈善事业做了列举：“给农民提供低息贷款的青岛农工银行资本不足，刘子山拿出15万元填足了差额;出资20万在东莱银行二楼、三楼办起抵制日货的国货公司;捐款兴办济南孤儿院，投资兴建私立青岛大学等高校;还先后捐款20万元疏浚小清河，出资50万元修筑烟潍公路路基……”据刘子山的侄孙刘洪祥回忆，刘子山修桥铺路、建学校等就贡献出了两三百万现大洋。

他用“匪气”打败日本人

东莱银行作为青岛最早的民间资本私营银行，打破了当年外国银行的垄断局面，刘子山功不可没，但好景不长，日本横滨正金银行取代原由德华银行青岛分行经办的代收关税和铁路运费业务，成为青岛金融业的新霸主。为了对青岛实施经济侵略，正金银行又用利率发放了大量贷款，支持日商在青岛开设工厂，不仅如此还操纵外汇、控制海关、发行货币、吸收存款等不正当经济手段。

这些经济侵略手法让刘子山看在眼里，他决定就算自己亏本也要制止正金银行的这种金融垄断。于是他想了个办法，给全体员工放假一天，让他们拿着正金银行发行的巨额钞票去兑换银元。忽然有这么多人来兑换银元，正金银行的高层一下慌了神，一下子肯定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元的。于是一条“正金银行要破产”的消息在大街小巷被迅速传遍，听到消息的人们担心自己的银元拿不到，也纷纷走出家门聚集在银行门口。正金银行老总不得不亲自出面去找刘子山，请他高抬贵手，日后一定会收敛。在日本当局统治之下，想一下子让正金银行破产是不可能的，刘子山只是想通过这个方法告诉他们，中国的银行也是有实力的。之后山东屡经战乱、政局不稳，刘子山将东莱银行总行搬到了天津，之后又搬到上海，在天津、济南、大连、青岛设立分行。

抗日战争后，刘子山住在天津法租界，拒不与日伪合作，并派儿子刘少山赴上海，召集东莱银行同仁，传达他的指示：“国难时期，宜闭关自守，紧缩业务。本人自愿不再提取股息，以维同仁生计。”东莱银行在日占期间度过了近似休眠的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