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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歌·发现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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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从文在青岛任教时是江青最喜欢的老师

2014-11-11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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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岛市档案馆编辑研究处处长孙保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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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山路3号沈从文故居

与那时候大多数名人一样,沈从文在青岛的时间并不算长。但就是这短短两年的时间,却对沈从文的一生产生了巨大影响 。在青岛,沈从文不仅收获了爱情与友谊,创作也日趋成熟,写了《八骏图》等几十篇作品。在与岛城文史专家鲁海老先生的通信中,沈从文说“解放后到其他城市度夏,总觉得不如青岛”。

“窄而霉斋”不在青岛

从红岛路拐过,走五分钟,就到了福山路3号。这里有一座3层小楼,临海而立,花岗岩立面,融合了德式日式两种风格,看上去颇是幽静雅致。这便是沈从文故居。1931年8月,沈从文应国立青岛大学校长杨振声之邀前来任教,便住在这里。岁月流转,如今沈从文早已故去,但这座优美的欧式小楼,被永久地保留了下来。

据鲁海老先生介绍,沈从文曾经在文章提到,自己住在“窄而霉斋”,许多人都以为他在青岛的居所就是“窄而霉斋”。其实不是这样的,鲁海说,“我曾就这事给沈从文先生写过信,问他是不是住在青岛的地方,沈从文明确地回复我,说不是青岛,而是北京的住处。”

原来,初到北京的沈从文,还是个刚脱军装的小伙子,口袋里只有几块钱。在日后的两年半中,他几乎没有任何经济来源,只能靠表弟、朋友、老乡接济。他曾向汉园公寓的一位卖煤油的老人赊煤油、借钱。沈从文住在一间潮湿发霉的小房间里,后来他就称这间屋子为“窄而霉斋”。

“而来青岛后,沈从文住在八关山麓,这里地势很高,能看见大海,明亮宜人,怎么会跟窄、霉联系起来呢?”鲁海说。

沈从文曾六次爬崂山

据鲁海统计,沈从文在青岛期间,曾经六次爬崂山,留下深刻印象。

青岛文史爱好者宋立嘉写有《沈从文和崂山》一文,对沈从文第一次爬崂山有详细记载。第一次是从仰口景区进的山。同行的有杨振声及闻一多、梁实秋、赵太侔诸先生。他们从仰口下车后,就开始爬山。当时,这座山当地人叫猪头峰,因为形似硕大的猪头在山顶仰头北望。到了一个山梁,见一处石刻,上写大字“海天一览”,几位文人还研究一番。

休息一会儿,开始向“三步紧”景观出发。穿石隙,钻山洞,时而穿行在乱石杂草之中,时而驻足欣赏身边美丽的风景,拼尽力气才爬到三步紧处。原来是一个天梯,名曰“神仙梯”。在爬三步到达山巅“会仙台”,沈从文抓牢岩石探头望,陶醉其中。从“三步紧”下山,就是白云洞,道长邹全阳带领众道土在门前迎候,安排他们在贮云轩住下。洗了一把脸,外面已经高喊“在青龙阁喝茶”。水是泉水,在白云洞西门外一泉打来,茶是竹茶,喝上一口,果然不俗。不一会儿工夫,道家饭已经摆上,全是些山中特产,有拳头菜、天母菜、粗粮做成的面食,几个人是狼吞虎咽。只是可惜没有酒助兴。这一次,他们一住6天,要不是杨振声催着回去,真要在山里住下去。

翠翠有崂山姑娘的影子

第二天,他们先去明道观,然后上了棋盘石。在山间的小道上,有德文路标,上面标明前方的路程和名称,文人们围着看了半天。后来沈从文写道:“我曾先后去过几次崂山……以棋盘石、白云洞两地留下印象特别深刻。两次上白云洞,都是由海边从山口小路一直爬上,这两次在‘三步紧’临海峭壁上看海,见海鸟飞翔的景象,至今记忆犹新。从松树丛中翻过岩石的情景,如在眼前。”

《边城》是沈从文的代表作,也是他最负盛名的作品。《边城》中的女主人公翠翠,因勤劳善良,以及悲伤的结局,让读者产生拂之不去的忧伤。但写《边城》时,沈从文才31岁,正值与张兆和新婚不久,为什么会写出这样一部忧伤的小说呢?翠翠这个人物的原型,究竟是谁?

沈从文在1946年的散文《水云》中论及《边城》时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是在什么感情下写成这个作品”,连朋友刘西渭也“就完全得不到我如何用这个故事填补过去生命中一点哀乐的原因”。

刘继业在《文本之外的<边城>》一文中,提出了翠翠的三个来源:在《湘行散记》一书的《老伴》一文中,沈从文交代翠翠来自十七年前当兵时在泸溪县一个绒线铺里的女孩子。他对这女孩印象极好,却没有勇气表白。

翠翠的第二个来源,是1933年和张兆和一起,在青岛崂山溪边洗手时,看见的对岸一个穿着孝服报庙的姑娘。沈从文在写给张兆和的《湘行书简》中有所提及,却没有像《湘行散记》中交代绒线铺女孩那样详细。在这里,也许只是一种让他难以忘却的美感动着他。

第三个来源是妻子张兆和。在《水云》中,沈从文说:“故事上的人物,一面从一年前在青岛崂山北九水旁所见的一个乡村女子,取得生活的必然,一面就用身边黑脸长眉新妇作范本,取得性格上的素朴良善式样。”

或许,沈从文通过将这三个年轻女性形象糅合在一起的写法,将得到和无法得到的情感与美,在想象里调和成自己心灵深处的安慰。

江青说最喜欢的老师是沈从文

据青岛市档案馆编辑研究处处长孙保锋介绍,沈从文1931年到国立青岛大学任教时,有一位女学生很特殊,她就是江青。那时,她叫李云鹤,只有17岁。

孙保锋说,江青到国立青大要比沈从文早一点,“这从她自己的回忆里能够知道。江青原话:‘一九三一年春,我到了青岛。我的同乡又是旧老师赵太侔,一度曾是济南省实验剧院院长,现在出任国立青岛大学教务长兼文学系教授。通过这些关系,他安排我进入青岛大学。’江青自己,在艺术上是有很高的鉴赏能力的,所以到了国立青大之后,她并不满足于在图书馆做工作人员,所以就去旁听了沈从文的课。”

孙保锋告诉城市信报记者,江青在国立青大期间,喜欢听闻一多的课,写过诗,也写过剧本,但最让她感到骄傲的是小说。1972年,江青在接受美国学者维特克采访时,不无夸张地说:“我的小说全班第一。”教她小说的,正是沈从文。那时沈从文开了两门课:《中国小说史》和《散文写作》。

但鲁海老先生说,因为曾听过沈从文的课,江青也向众人说过“沈从文说我写得好,作品可以发表”。“可能自吹的成分大一点”,鲁海说,“因为毕竟是在中文系当旁听生,正式的身份还是图书管理员。”

不过,孙保锋也提及,张兆和从苏州随沈从文来到青岛,在国立青岛大学图书馆内编书目,而和她一起共事编中文书目的,还有江青。因此,江青与沈从文的关系不会太疏远。为了感激沈从文对她的赏识,江青甚至要给沈从文织一件毛衣。40年后,江青还对维特克说,自己最喜欢的老师是沈从文。

至于“文革”,孙保锋称,那是一个时代的浩劫,“沈从文在文革的命运,其实与江青没有多少关系。”

孙保锋说,“文革”初期,沈从文在湖北双溪下放劳动,有人知道沈从文是江青的老师,就劝他给江青写信,改变一下处境,被沈从文毫不犹豫地回绝了。1973年,江青特意安排沈从文到人民大会堂看演出,沈从文却“不知趣”地坐在角落里。于是,这段应该颇具戏剧性的师生见面,就这么没了下文。当时像章伯钧这些高层人士,都知道沈江的师生关系,可沈从文却从来不提。

一生最好的时光在青岛

和沈从文的交往,鲁海印象非常深刻。在给鲁海的信中,沈从文称,在青岛那两年是自己最好的时光。如今 ,这封信被收录成了沈从文的一篇作品,名叫《小忆青岛》。“之所以叫这个,是为了和梁实秋的《忆青岛》区别开来。”鲁海说。

在这封信中,沈从文说“在青岛那两年中,正是我一生精力最旺盛,文字也比较成熟的时期。《自传》、《月下小景》,其他许多短篇是这时写的 ,返京以后着手的如《边城》……也多酝酿于青岛。”两年间,他陆续写出了几十篇作品,其中包括三篇传记:《记胡也频》、《记丁玲女士》和《从文自传》。小说方面,尤以《八骏图》为代表,写的是八位教授的故事,基本情节就出自他所居住的福山路3号教授宿舍,表现了道德形象与世俗情欲的冲突。

鲁海说,在青岛,沈从文收获了爱情、友情,也收获了才情,“所以,他说自己这一生最爱青岛,大概是真的,并没有恭维。”

中国作家中,曾经距离诺贝尔文学奖最近的人是谁?鲁迅、老舍,还是沈从文?2014年9月9日,曾17次担任诺贝尔文学奖评委会主席的瑞典著名作家谢尔·埃斯普马克在西安解开了尘封许久的谜团。埃斯普马克说,1988年曾准备把诺贝尔文学奖颁给沈从文,“1988年,正是我当评委会主席期间,我们曾经准备把奖颁给沈从文,他有一部《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将中国历史一个个王朝的兴衰演变,通过衣服表现出来了,令人惊叹。可惜的是,就在我们准备颁奖给他时,他去世了,而诺奖从来是不颁给去世的作家的”。

沈从文在《小忆青岛》一文中写道:“在青岛那两年中,正是我一生中工作能力最旺盛,文字也比较成熟的时期,《边城》也酝酿于青岛。”本期《发现青岛》,咱们就来说说沈从文以及他与青岛的故事。

小学毕业却当上大学老师

沈从文原名沈岳焕,1902年12月28日出生于湖南省凤凰县,是我国现代最著名的作家之一。可这位享誉中外的大作家,小时候却是个不爱学习,整天逃课的“混小子”。儿时,沈从文个子小,人很精瘦,非常机灵,滑稽有趣,常常逗得寨中老少捧腹大笑,大人孩子都亲切地叫他“沈蛇崽”。

1915年,沈从文由私塾进了凤凰县立第二初级小学,半年后转入文昌阁小学。蒋国经在《沈从文:儿时一顽童》一文中提到,因沈从文天性活泼好动且爱贪玩,常常逃学去街上看唱木偶戏,把书包就藏在土地庙里。有一次,他照样把书包放在土地庙里,看了一整天戏,戏看完了,他回到土地庙里去取书包,才发现书包不见了。第二天,他被级任老师(指担任一个年级的所有科目的老师)毛先生,罚跪在校园里的楠木树下。后来,沈从文知耻而后勇,一改以往的顽劣脾气,勤奋学习。

据青岛文史专家鲁海介绍,1918年,沈从文小学毕业后入伍,随当地土著部队流徙于湘、川、黔边境与沅水流域一带。1922年,沈从文脱下军装,来到北京,因为仅受过小学教育,又没有半点经济来源,只能在北京大学旁听。两年后,沈从文开始陆续在《晨报》等报刊上发表小说,得到徐志摩、郁达夫等“新月派”作家的赏识,被推荐到上海的中国公学教国文,后又辗转到国立青岛大学任教。就这样,一位小学毕业生成了大学老师。1929年,胡适请沈从文到中国公学教国文。但沈从文毕竟小学毕业,给人家上课难免有些怯场。梁实秋就在《忆沈从文》中说:据沈从文自己说,上课之前作了充分准备,以为资料足供一小时使用而有余,不料面对黑压压一片人头,三言两语就把要说的话都说完了,剩下许多时间非得临时编造不可,否则就要冷场,这使他颇为受窘。

还有一种说法是,沈从文第一次登台授课,慕名而来的学生众多,他突然紧张,呆呆地站了10分钟。好不容易开了口,急促地10分钟全讲完了。他再次窘迫,无奈,在黑板上写道:“我第一次上课,见你们人多,怕了。”下课后,学生议论纷纷,传到胡适耳里,胡适笑着说:“上课讲不出话来,学生不轰他,这就是成功。”

从青岛到苏州追张兆和

沈从文任教中国公学时 ,爱上18岁的女学生张兆和。张兆和出身名门,曾祖父张树声历任两广总督和代理直隶总督,她聪明可爱,单纯任性,是中国公学的校花。在沈从文上课的第一天,这位在文坛小有名气的青年,就注意到了讲台下的张兆和,说是一见钟情也并不过分。那张兆和对沈从文印象如何呢?《沈从文:从“逃学大王”到文学大师》一文是这样说的:第一印象很理性,丝毫谈不上个人的好感。只是心想,既然他是胡适校长请来的,应该不会差。等到听了第一堂课后,连起初一点理性的印象都没有了,变成“并不觉得他是位可尊敬的老师,不过是会写写白话文小说的青年人而已”。又过了一段时间,张兆和对于沈从文的印象更是进一步恶化成厌恶了。因为她收到了沈从文寄来的一封信,拆开后发现只有一句话: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爱上了你?

一个老师怎么能对学生说这样的话呢?她决定尽量躲避沈从文。而另一头的沈从文哪里知道张兆和的反感与紧张,只是在那里渴望能得到她的回应。一封信不行,就写第二封,第三封,还向张兆和的好友打听消息。直到沈从文甚至痛苦得想自杀了,这才引起了张兆和的一点回应。因为张兆和的好友向她建议,快点去找校长说清楚,不然 ,沈从文真的自杀,就脱不了干系了。

张兆和带着信去找胡适,希望胡适能出面制止沈从文的疯狂举动,没想到胡适居然觉得信写得蛮好,说接触接触也没什么。但张兆和还是躲着沈从文,沈从文自知无望,就离开中国公学,应杨振声之邀,到国立青岛大学任教去了。但在青岛,他与张兆和的爱情却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来青岛一年后的暑假,沈从文从青岛出发,去了苏州。据张兆和二姐张允和记述:一九三二年一个夏天的早晨,约莫十点钟左右,太阳照在苏州九如巷的半边街上。石库门框黑溙大门外,来了一个文绉绉、秀秀气气的身穿灰色长衫的年轻人,脸上戴一副近视眼镜。他说姓沈,从青岛来的,要找张兆和。我家看门的吉老头儿说:三小姐不在家,请你进来等她吧。这个客人一听,不但不进门,反而倒退到大门对面的墙边,站在太阳下面发愣。

原来,张兆和去了图书馆。听到有客来访的张允和到外面想请沈从文进屋等,但他不肯进去,一个人回到了旅馆。等张兆和回来,允和把事情告诉了她,并要她去旅馆找他。张兆和不去。允和说,老师远道来看学生,学生不去回访,这不对。她又替兆和出主意,到旅馆,就说,我们家里有好多个小弟弟,很好玩,欢迎到家里来玩。张兆和还是去了,不到一个小时,沈从文和张兆和一起来到了家里。

鲁海老先生说,沈从文这次苏州之旅,终于打动了张兆和的心。“后来,那封经典的求婚电报‘让我这个乡下人喝杯甜酒吧!’以及张兆和答应后,由张允和回复的一个字‘允’,都成了一段美谈。”1933年9月9日,沈从文与张兆和在北京成婚。

沈从文的婚外恋

金介甫的《沈从文传》指出,与沈从文发生婚外恋的女子是“女诗人”高韵秀,笔名高青子。沈从文究竟是怎样与高青子发生恋情的,没有人知道,而沈从文究竟是什么时候恋上高青子的,也没人能够说清。据研究沈从文的学者刘洪涛考证,沈从文与高青子初次相见的具体时间难以确认,但应该在1933年8月以后,最迟不会晚于1935年8月。1936年春节刚过,沈从文与高韵秀的婚外恋掀起波澜,他将自己的经历和感受告诉了张兆和。张兆和感到意外、震惊和不解,一气之下回了苏州娘家。

据说,沈从文刚开始认识高青子时,她的身份是熊希龄的家庭教师。沈从文有事去熊希龄在西山的别墅,主人不在,迎客的是高青子,双方交谈,都留下了极好的印象。一个月后,他们又一次相见,极其具有戏剧性的情节开始了。高青子身着“绿地小黄花绸子夹衫,衣角袖口缘了一点紫”,沈从文发现,这是她有意仿自己的小说中女主人公的装束。会心之后,他们的交往很自然地开始了。1937年,沈从文到昆明,直到1938年11月,张兆和才携二子辗转与沈从文在昆明团聚。高青子这时也到了昆明,在西南联大图书馆任职。西南联大图书馆馆员登记的名字为高韵秀,到职时间为1939年6月,离职时间为1941年2月。

但沈从文与高青子的关系没有一直维持下去。高青子就像一颗流星在沈从文生命的天空划过,给他的生命带来了一丝光亮,但最终消失在一片黑暗中。

◎链接助手眼中的沈从文

1981年前后,著名学者王晓强先生曾协助沈从文编纂《中国古代服饰研究》。不久前,68岁的他从北京回到青岛颐养天年。在谈到自己如何成为沈从文的助手时,王晓强告诉城市信报记者,上世纪70年代,他因为爱好古典诗词,写了一本《李贺诗解》,想请沈从文先生看看 。但那时沈从文没有时间,就把王晓强叫到面前,跟他说了说。当时还在中央工艺美术学院(现已并入清华大学)学习壁画的王晓强,就此与沈从文结了缘。

后来,王晓强进了沈从文的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古代服饰研究室,正式成为沈从文的助手。王晓强说,因为自己记忆力好,又坐得住,原本接替范曾给《中国古代服饰研究》配图的他,被沈从文邀请给这本书核对资料和做索引,也因此与沈从文的接触愈加亲密。王晓强说,他一周至少要跟沈从文见面三四天,“有时候一起吃饭,有时候一起聊天”。

王晓强强调,沈从文在自己心中是个“非常好的人”,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好的人”。“比如说,沈从文与黄永玉是老乡,两个人关系很好,有些人就拜托沈从文向黄永玉要画。一开始沈从文还会去要,但是到后来就怕了,他说‘这要画其实就是要黄永玉的钱啊!’但沈先生总是碍于他人的面子,不想惹大家不高兴。”王晓强说。

王晓强说,沈从文说的一些话给了他一生的启示,“任何一个朝代的君主,都要把上一个朝代最上等的衣服,给这个朝代最下等的人穿。这句话就让我突然顿悟了朝代兴替的关系。”

城市信报记者 饶守春

文/图 城市信报记者 饶守春 未经城市信报授权不得转载、摘编,违者将依法追究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