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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歌·发现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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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青岛的名人当属梁实秋 他14岁考入清华

2015-03-22 作者: 黄默

梁实秋和妻子程季淑

“我虽然足迹不广,但自北自辽东,南至百粤,也走过了十几省,窃以为真正令人流连不忍离去的地方应推青岛。”在客居青岛的文化名人中,对青岛感情最深的莫过于梁实秋。他曾坦言,在国立青岛大学任教的时光,是他人生最幸福安逸的四年。今天的《发现青岛》就让我们看看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理论批评家、文学家、翻译家梁实秋与青岛的故事。

生于官宦之家

梁实秋,号均默,原名梁治华,字实秋,笔名子佳、秋郎、程淑等。他祖籍浙江余杭,1903年生于北京内务部街20号,一看这地方就知道梁家是有些背景的。梁实秋的父亲梁咸熙是清朝秀才,同文馆(清朝政府于1862年末在北京设立,用于培养外交和翻译人员的学校,是中国第一所新式学校)英文班第一班学生,当时在北京做官,家境优越。

梁家是个传统的大家庭,梁实秋的父母一共生了十一个孩子,梁实秋是家中的老四,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两个姐姐。孩子虽多,但父亲对梁实秋却格外厚爱。梁咸熙当时有一所书房名叫“饱蠹楼”,这个书房对于家中的孩子们来说是个禁区,不准随意入内,梁实秋的儿子梁文琪回忆说:“就是叔叔姑姑们皆已长大,仍是不准进这书房的。”但梁实秋是个例外,父亲特准他可以自由进出,自由翻阅图书。或许在那时,做父亲的就已经认定,自己的这个儿子日后必成大器。

梁实秋晚年曾写过很多文章,回忆自己童年住在北京时的情景,传统的家庭生活给他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一个“礼”字。他要受到各种规矩的束缚,虽说主仆尊卑有别,年龄虽小的梁实秋,却总是对家里那些起早贪黑干活的工人充满同情。《细说民国大文人》一书记录了梁实秋童年的一个故事:每年榆荚成雨时,梁家都要做榆钱糕,全家在院中分而食之,吃完后仆人们请安道谢而退。有一年,梁实秋的大哥心血来潮,吃完后走到祖母跟前,学着仆人的样子屈膝请安道:“谢谢您!”结果祖母勃然大怒,气得几乎昏厥过去。梁父无奈,只能取下马鞭,对哥哥家法伺候。虽然父亲的马鞭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却将一旁的梁实秋吓得半死。原来,他当时也准备学哥哥,跟进请安。这件事给梁实秋留下了极深的印象,说自己正是由此“对于无理的专制与压迫在幼小时就有了认识”,而且还落下了一见榆钱就恶心的毛病。

生在殷实的官宦之家,父亲又是文官出身,梁家对子女的教育自然是严格的。在梁实秋很小的时候,家里请来一位老先生,教几个孩子读书。后来长大一些,梁实秋又被送去了私立贵族学校,这些都为他打下了良好的古文功底。梁实秋的女儿梁文蔷曾在《我的父亲梁实秋》一文中提到:“很多读者都喜欢他的《雅舍小品》,他把文言和白话结合在一起,既清新雅致,又有幽幽古意,用典多而不生涩。”想必日后深受西方教育浸染的梁实秋,还能将文言文运用得游刃有余,都是当年私塾先生手中戒尺的功劳。

14岁考入清华学堂

“父亲14岁,祖父的一位朋友劝他投考清华。虽然同在北京城,但在那时是一个重大决定,因为这个学校远在郊外,而且在这个学校学过8年之后,便要漂洋过海背井离乡到新大陆去求学。”梁文蔷曾说,在清华的八年对梁实秋一生的影响是持久而深远的。

那时的清华还叫“清华学堂”,是留美预备学校,完全是由美国人进行的西式教育,所以在课程安排上也特别重视英文,大部分课程用的是美国出版的教科书,老师也是用英语讲授。而国文、历史等课程都只安排在下午,而且成绩根本不被列为毕业成绩之内。所以大部分学生都轻视中文课程,但因为梁实秋一直很喜欢中国古典文学,所以下午的课他也从不掉以轻心。当时清华的规章制度极为严格,大多数刚进校的学生都会叫苦连连,但14岁的梁实秋却因自小在家中就习惯了各种规矩,对清华严厉的纪律倒是十分习惯,数十年后在撰文回忆那段时光时他还认为:“至少我个人觉得我的个性没有受到压抑以至于以后不能充分发展。”

虽然梁实秋十分享受在清华读书的日子,梁文蔷却在《我的父亲梁实秋》一文中,“揭发”了几件父亲当年的糗事。“清华对体育特别重视,毕业前照例要考体育,跑步、跳高、跳远、标枪之类的父亲还可勉强应付及格,对他来说,最难过一关是游泳。考试那一天,父亲约好了两位同学各持竹竿站在泳池两边,以备万一。他一口气跳进水里马上就沉了下去,喝了一大口水之后,人又浮到水面,还没来得及喊救命,又沉了下去……两位同学用竹竿把他挑了起来,成绩当然是不及格,一个月后补考。虽然苦练了一个月,补考那天他又一个劲地往下沉,一直沉到了池底,摸到了滑腻腻的大理石池底,好在这次稍微镇静些,在池底连着爬了几步,喝了几口水之后又露出水面,在接近终点时,从从容容地来了几下子蛙泳,把一旁的老师笑弯了腰,给了他一个及格。父亲后来回忆,这是他毕业时‘极不光荣’的一个插曲。”

此外,她还提到在清华就读时,梁实秋曾选修生物课。但他怕触及蚯蚓、青蛙之类的活物,最怕将青蛙四肢钉在木板上开膛破肚,一到解剖小动物,总让同学代劳。

游学美国就读哈佛

在清华完成了8年的学业,1923年8月,梁实秋跟60多名同级毕业生一起从上海浦东登上了开往美国的“杰克逊总统号”。

其实那时候梁实秋对去美国并不是那么热衷,一方面那时他结识了后来的妻子程季淑,两人正在热恋;另一方面自小就被规矩管惯了的梁实秋,对陌生的西方生活多多少少都有些恐惧心理。那时候闻一多与梁实秋同为清华校友,两人关系很好,还没出国时两人就曾讨论过,像他们这样的人,到美国那样的汽车王国去,会不会被汽车撞死。后来闻一多比梁实秋早一年到美国,来信的第一句话就是:“我尚未被汽车撞死!”随后,才劝梁实秋应该到国外来开开眼界。

梁实秋的这次出国,不仅收获了美国科罗拉多大学和哈佛大学的学位,还在旅途中结识了他一生的挚友 —— 冰心。“在那艘开往美国的轮船上,除了清华这批学生外,还有来自燕京大学的许地山和谢婉莹(冰心)。冰心当时因为《繁星》与《春水》两部诗集,在全国已经很有名,而父亲梁实秋此前在《创造周报》上发表评论,认为那些小诗理智多于情感,作者不是一位热情奔放的诗人,只是泰戈尔小诗影响下的一个冷隽的说理者。结果文章发表后没几天,他们就在甲板上相遇。”梁文蔷描述了两人初见时的情景,经许地山介绍,两人寒暄一阵,梁实秋问冰心:“您修习什么?”“文学。你呢?”梁实秋回答:“文学批评。”这一问一答后,两人的谈话进入了尴尬的僵持。那时候乘船去美国要十几天的路程,旅途漫长,不晕船的几个人就一起兴致勃勃地办了一份壁报,张贴在客厅入口处,三天一换,报名定为“海啸”。冰心的那几首著名的《乡愁》《惆怅》《纸船》就在这时候写的。冰心当初给梁实秋的印象是“一个不容易亲近的人,冷冷的好像要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但互相了解后,这段由尴尬而起的友谊却持续了一辈子。

美国的生活,让梁实秋渐渐有了重获新生的感觉,没有了传统家庭规矩和严苛教育制度的束缚,他变得开朗许多。1924年秋天,在科罗拉多大学获得学士学位后,梁实秋进入哈佛大学研究院学习。那时候在哈佛和麻省理工有许多中国留学生,经常走动。梁实秋的性格随和,朋友很多,他的公寓也成了中国学生活动的中心之一。有一次梁实秋正在厨房做炸酱面,潘光旦(清华四大哲人之一,著名社会学家)带着三个人闯了进来,他一进门就闻到炸酱的香味,非要讨顿面吃。梁实秋表面慷慨应允,暗地里却往小碗炸酱里加了4勺盐,吃得大家皱眉瞪眼,然后拼命找水喝。没想到中国现代文学史上著名的理论批评家,年轻时也会这样恶整好友。

为结婚提前回国

1926年,在美国待了刚满三年,连奖学金还没有用完梁实秋就急乎乎回国了,是什么原因让他这么着急?我们在《我的父亲梁实秋》中找到了答案:“他急着回国,是因为我母亲。母亲自幼丧父,和她的叔叔们住在一起,在那个时代,不经媒妁而自由恋爱可是件惊世骇俗之事。眼看年纪一天天大了,家里的叔父张罗要给她定亲,父亲在美国着了急,学习一结束赶紧就回国了。”

1927年2月11日,梁实秋和程季淑在北京南河沿欧美同学会举行了中西合璧的婚礼。婚后十几天,北伐战争打响,两人仓促南下,逃到上海。梁实秋夫妇在上海生活了3年,这段时间梁实秋不光在高校任教,还担任《时事新报》副刊《青光》的主编。那时两人的感情非常好,每晚发稿后梁实秋总是急匆匆地赶回去登楼,恨不得一步跨进家门。程季淑问他:“你上楼的时候,是不是一步跨上两级楼梯?”“是的,你怎么知道?”“我听着你‘咚咚’的脚步声,我数着那响声的次数,和楼梯的节数不相符。”

梁实秋与自己的结发妻子共同生活了近五十年,期间虽然经历了战乱带来的分离,还差点因为梁实秋的红颜知己龚业雅的出现分道扬镳,但他们的婚姻还是挺了过来。据梁文蔷回忆,一直到1974年母亲去世前,两人出门逛街还都是手牵着手。

城市信报记者 黄默

梁实秋故居

梁实秋青岛鱼山路33号

1930年,受杨振声之约,梁实秋从上海来到青岛,担任国立青岛大学外国文学系主任兼图书馆馆长,从此便与青岛结下了不解之缘。梁实秋此生最浩繁的工程——《莎士比亚全集》的翻译是从这时开始,陪伴他一生的幼女梁文蔷是在青岛出生,甚至他最爱的美食也都在这里。抛开了学界的纷纷扰扰,梁实秋在这个海边的“君子国”一住就是四年,留下了他一生最美的回忆。

为躲鲁迅来到青岛

“过去梁实秋被中国人记忆,多半因为他背负鲁迅给予的‘丧家的’、‘资本家的乏走狗’的骂名,他的‘人性论’立场遭到鲁迅及左翼作家猛烈攻击,早些年中国大陆很少有梁实秋的正面舆论。”青岛市教育专家咨询团团长翟广顺将“20世纪30年代青岛教育界作家群”作为立项研究的课题,他认为梁实秋之所以来到青岛一方面是杨振声的盛情难却,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避开鲁迅及一大批左翼作家的文字“追杀”。

梁实秋的幼女梁文蔷曾回忆,父亲生前不大提他与鲁迅的是非,“那时我们在台湾,鲁迅的书属禁书,所以年轻时我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过节。直到后来到了美国,我才陆续读到他们当年的文章。有一次我问父亲:‘你当年和鲁迅都吵些什么?’父亲回答很平静,他说,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仇恨,只不过对一个问题的看法不同,其实他还是很欣赏鲁迅的。鲁迅认为文学是有阶级性的,而父亲更强调文学的人性,比如母爱,穷人有,富人也有,不论阶级,不管穷富,母爱不是政治的工具,它是永恒的人性,这就是父亲的信念。”如今看来,这样的论战是那个特殊年代的产物,持有不同学术理论的大师用文字阐述自己的观点,从1927年笔战开始,双方势头愈演愈烈,直到梁实秋逃离上海这个是非之地,也没有缓和双方的关系。1932年,鲁迅连续出版《三闲集》和《二心集》,收录多年来鲁梁论战的文章;梁实秋也不甘落后,隔年就将与左翼作家争辩的文章结成《偏见集》。

据说因为梁实秋的关系,鲁迅此生再也没有来过青岛。1933年6月,因杨杏佛遭暗杀,有传言说“左翼作家纷纷离沪”,并称鲁迅去了青岛。得知这个消息后,鲁迅轻蔑地说:“听说青岛也是好地方,但这是梁实秋教授传道的圣境,我连遥望一下的眼福都没有过。”1936年6月,鲁迅的病情急剧恶化,有人建议他去青岛疗养,此时虽然梁实秋早已离开青岛,但鲁迅还是以“不相宜”婉言回绝了。“其实鲁迅也并不是从未到过青岛,早在两人论战开始之前,他曾与青岛有过一次短暂的近距离接触。”翟广顺介绍,鲁迅曾在1913年8月份的日记中提到过青岛,那是在他回绍兴探亲返京的途中。8月3日记:“晴,在舟中。夜十二时抵青岛。”8月4日记:“晴,在舟中。下午三时发青岛。”“这一抵一发,是目前可以查到的鲁迅与青岛近距离接触的唯一线索,在船靠岸的15个小时里鲁迅在青岛做过什么却只能是个谜。”翟广顺说。

翻译从青岛开始

来到国立青岛大学后,梁实秋开设了《欧洲文学史》《莎士比亚》等课程,在课堂上,有的学生问他与鲁迅的关系,他在黑板上写了“鲁迅与牛”讲了起来。梁实秋在青岛的四年,实际并非他晚年散文中写的那么安逸。因为他一生中规模最为浩大的《莎士比亚全集》译著工作,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其实这项翻译工作原本是要闻一多、梁实秋、陈源、徐志摩和叶公超五个人来完成的,可由于各种客观原因最后就只剩下了梁实秋一个人。”翟广顺介绍1930年,中华教育文化基金董事会第六次会议决定成立编译委员会,胡适任委员长。同年8月,胡适就来到青岛,请闻一多和梁实秋等参照“哈佛丛书”拟一个欧洲名著目录,《莎士比亚全集》就是其中重要的一部分。原本是预计用5到10年的时间,由上述五人完成这项翻译工作,但后来却因为徐志摩飞机失事、闻一多埋头古籍研究、陈源游学美国、叶公超步入官场,使得这个合译的计划无法实现。但梁实秋却坚持了下来,在青岛开启了莎学的东方之门,历经37年独立完成了莎翁37部戏剧和3部诗集的翻译工作。

在翟广顺看来,梁实秋能独立完成莎翁全集的译著,一个重要原因还是与鲁迅的论战,这些翻译作品就是他应战的武器。“梁实秋把鲁迅的翻译方式称作‘硬译’,认为这种翻译生硬难懂,在翻译风格上两人也曾有过论战。”翟广顺说《莎士比亚全集》的翻译同样成为话柄,鲁迅就曾发表文章点名指出梁实秋翻译莎翁全集是为了赚钱:“梁实秋教授将翻译莎士比亚,每本大洋一千元。”论战发展到这个地步,明显已经有些变味了。实际上那个时候梁实秋在大学任教一个月的工资就有400大洋,一千元不过是他两个半月的工资,而按照他翻译全集的速度来推算,一本书差不多要用一年时间,只是为了赚千元稿酬的说法似乎无法成立。

无论别人怎么看,这项工作对梁实秋可以说是“痛并快乐着”的,他在《槐园梦忆》中就曾说:“青岛四年之中我们的家庭是很快乐的。我的莎士比亚翻译在这时候开始。”

青岛美食活地图

“我第一次吃西施舌是在青岛顺兴楼席上,一大碗清汤,浮着一层尖尖的白白的东西,初不知为何物,主人曰乃‘西施舌’。含在口中有滑嫩柔软的感觉,尝试之下果然名不虚传,但觉未免唐突西施。”看了这段描述读者是否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正是梁实秋在《雅舍谈吃》中对西施舌的一段描述,他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吃货”。

梁实秋自小长在北京,家境颇为富裕,他的父亲就是著名饭庄厚德福的股东,所以这位小少爷自小就跟随父亲出入大小馆子,尝遍了京中佳肴。每到一个新地方,也必定要发掘当地美食。与1930年一起来青任教的文人们相比,梁实秋算是在青岛待得最久的一位了,四年时间他已经把自己打造成了青岛美食的活地图。单看他那篇著名的《忆青岛》,三千多字的篇幅中有近三分之一的内容都是在回忆青岛的美食:从德国西餐厅烹制的牛肉,到青岛本地海鲜,甚至是青岛周边地区盛产的瓜果蔬菜他都研究得头头是道。

梁实秋晚年写过一本《雅舍谈吃》,书中五十七篇散文,说的都是各地美味。而西施舌、乌鱼钱、黄花鱼饺子、韭菜篓等青岛的本地美食都书中留名。当然,作为一个资深老饕,并不能只是被动发现当地美食,还要引领新潮流,将外地的美食引进来。“我在青岛住了四年,想起北平烤羊肉馋涎欲滴。可巧厚德福饭庄从北平运来大批冷冻羊肉片,我灵机一动,托人在北平为我订制了一具烤肉支子。支子有一定的规格尺度,不是外行人可以随便制造的。我的支子运来之后,大宴宾客,命儿辈到寓所后山拾松塔盈筐,敷在炭上,松香浓郁。烤肉佐以潍县特产大葱,真如锦上添花,葱白粗如甘蔗,斜切成片,细嫩而甜。吃得皆大欢喜。”梁实秋《烤羊肉》中记述的这一段,不知道可不可以证明,就是他将烤羊肉带进青岛的。

当年,国立青岛大学有“酒中八仙”,包括了杨振生、赵太侔、闻一多、梁实秋、刘本钊、黄际遇、陈季超和方令孺,他们时常聚会的馆子,一个叫顺兴楼,一个叫厚德福。顺兴楼是青岛本地的山东菜馆子,在《雅舍谈吃》中出现的频率极高,可见梁实秋对它的钟爱。另一家厚德福则是以豫菜而闻名,这家店能落地青岛还少不了梁实秋一份功劳。他父亲梁咸熙与厚德福的掌柜陈莲堂在京中就是好友,梁实秋来青岛后向陈莲堂说起青岛市面不错,陈莲堂这才派了他的长子陈景裕和他的高徒梁西臣到青岛开的分号,店址在河南路上,据说梁实秋还曾是厚福德的股东之一。所以梁实秋在青岛居住时,对于厚德福青岛分号才格外偏爱,不光经常带着“酒中八仙”来这里聚饮,胡适来青岛时,他也是在这里设宴款待。

晚年把青岛海沙供案头

经历了1932年国立青岛大学学潮后,杨振声走了,闻一多走了,沈从文也走了,目送着好友们离去梁实秋却依然选择留下。直到1934年在胡适多次催促之下,再加上京中年迈的父母思儿心切,梁实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青岛,赴北京大学任教。

梁实秋的确是喜欢青岛的,但动荡的时局却一步步将他与这个理想的居住城市越推越远。1949年,梁实秋去了台湾,再也没有来过青岛。晚年,他曾写道:“我曾梦想,如果有朝一日,可以安然退休,总要找一个比较舒适安逸的地点去居住……我是北平人,从不以北平为理想的地方。北平从繁华而破落,从高雅而庸俗、而恶劣,几经沧桑,早已不复旧观。我虽然足迹不广,但北自辽东,南至百粤,也走过了十几省,窃以为真正令人流连不忍去的地方应推青岛。”梁实秋留在大陆的长女梁文茜,曾专门从青岛海滩装满一瓶细沙寄给父亲,梁实秋将它供在案头,看得老泪纵横。

岛城文史专家鲁海说,要知道梁实秋到底有多喜欢青岛,根本无需别人的述说,单是数一下他晚年描写青岛的回忆文章,至少就有40篇,字里行间都流露出对这座城市的眷恋和喜爱。1987年10月中国台湾当局放宽居民到大陆的禁戒,梁实秋大喜,原计划去北京过新年并探望冰心及老舍夫人胡絜 青,但却在11月1日突发急病,仅三日后就去世了。他最终未能重返大陆、再来青岛。

文/图 城市信报记者 黄默(感谢翟广顺先生对本文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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