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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歌·发现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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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军曾三次扩建沧口机场 拆除明真观长寿庵

2015-03-11 作者:黄默

现在的东南山村

沧口飞机场外景

1933年1月11日,一驾小型客机缓缓着陆于沧口飞机场,从这一天起青岛的首个机场正式投入运营。“上海—南京—海州—青岛—天津—北平”这条航线是当时中国航空公司开辟的国内三条主要干线之一,此为青岛首次开通空中航线。沧口飞机场的启用标志着青岛的民用航空事业起航,一直到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它都在青岛的航空史上占据着不可替代的地位。

然而辉煌的背后也隐藏着心酸,由于沧口飞机场重要的战略地位被日本侵略者看中,1938年日本二次占领青岛后曾三次强行扩建机场,占用民地千余亩,划入机场内的民房3000余间,导致周边达翁村、东南山村、曲哥庄等4000多人流离失所。今天的《发现青岛》我们就一起来聊聊沧口飞机场背后的故事。

第一次占领青岛时日本人就想建机场

“青岛的很多资料中都提到沧口飞机场,都认为它始建于1932年,其实不然。”岛城文史学者刘锦女士曾对沧口飞机场的修建始末做了大量研究,几年前在一次资料收集的过程中,她无意间在市档案馆看到了一份文件,证实了早在日本第一次占领青岛时就已经有了修建沧口飞机场的打算。

据刘锦女士介绍,那是一份1928年5月大瓮窑头村(今达翁村)村长提交给青岛农林事务局的报告,内容为举报日本人把飞机场之内及周围村民们种植的树木全部砍掉,甚至把飞机场南边李村河堤上的保安林(即护堤林)都砍伐干净。农林事务局的技师急忙前去勘察,见现场有日本兵在监工,技师便上前与日本人交涉,日本人“不惟置若罔闻,且势凶横行实难理论,本应强行制止,但恐引起国际交涉,故唯有隐忍任其砍伐。”不但对民林如此,连附近道路上所植的行道树,也因为日本人要拓宽通往飞机场的道路被砍伐数株,事前并未通知任何人。由此可见,早在1928年大瓮窑头村南的飞机场已具雏形。原来日本人在第一次侵占青岛(1914年)后就在大瓮窑头村、小瓮窑头村(今晓翁村)一带以日本公司及个人的名义强买、强租了大量土地,策划在大瓮窑头村南、李村河北的平坦之处建飞机场。1922年中国政府收回青岛后,日本人却迟迟赖着不肯走,而筹建机场的工程也在断断续续地进行着。

1932年5月中国航空公司副董事长波安德向时任青岛市市长的沈鸿烈提议在青岛修建机场,并提出理想的飞机场地点“须有各方面约二千尺界内无阻碍物之面积,地土须干燥,长年地在水平面上。地点愈近市内愈佳,并须在青市周围良好道路上,得有新式运输之便利,车行半小时,不宜过远……”按照这些条件一一勘测,最适合建机场的位置莫过于沧口大马路(今四流中路)以东、李村河北边、达翁村以南的大片平坦宽阔之处,但问题是此时日方还霸占着这一范围内的2636公亩土地。实际上日本人的租期早已期满,但仍然强词夺理,提出非有代价不让。经多次交涉后,最终青岛市政府于1932年11月7日付给日本人2.5万银元的补偿费才将此地赎回,由中国航空公司租用。初建时的沧口飞机场占地3200余公亩,其中除了从日本人手里赎回的公地,还征用了达翁村、东南山村、曲哥庄三村村民的部分土地和民房。在修建机场的这段时间里,南京国民政府交通部与青岛市政府多次出面联系,并派技师周铁鸣来青岛协助修建机场。1933年1月,沧口飞机场投入运营,每周有沪、平西航线班机起落三次,并开通了邮政航班。

“上海—南京—海州—青岛—天津—北平”航线是当时中国航空公司开辟的国内三条主要干线之一,这也是青岛开通的首条航线。

三次扩建机场四千余人被驱逐

1938年1月,日本再次占领青岛,一来就把觊觎已久的沧口飞机场变为军用机场,2月份就急切地展开了大规模的扩建。从1938年2月到1943年7月,日军先后对沧口飞机场大规模扩建三次,小型扩建则是年年不断。日军共占用民地千余亩,驱赶村民、拆毁古迹,致使达翁村、东南山村、大兴村的几千户居民流离失所。

1938年2月,日军开始了对沧口飞机场的第一次大规模扩建,据日军的统计资料显示:共拆除50户村民的房屋409间,迁移坟墓50座、节烈碑两座、酒坊一处;征用东南山村、达翁村、曲哥庄及太清宫、神清宫、长寿庵的土地共301.438公亩。名为征用,实际上却与强占相差无几,刘锦女士介绍,当时日本人给的拆迁补偿费非常低,正房瓦房每间补偿42元至52元5角,厢房瓦房每间补偿33元至42元,草房每间补偿33元至42元,水井每口补偿15元,坟墓每座补偿20元,土地每平方米补偿0.233元,仅是市价的三分之一。40多元在当年是什么概念?据资料显示,1933年沧口飞机场的首条航线开通时,从青岛飞往北平的一张机票就价值120元,日本人却以机票三分之一的价格逼迫村民们卖出自己居住的房子。即使是少得可怜的补偿金,日本人给得也并不痛快,他们与村民签订承诺书,强令村民承诺自11月3日作为动迁启动之日,22日就要将房屋全部拆除,但却迟迟不肯出钱。无奈之下,达翁村村长高文煌和闫恭亭只好向青岛治安维持会借款500元,预支给迁移的村民使用,每户仅领到5到10元,但对于搬迁的费用无疑是杯水车薪。在村民的强烈要求下,日军于11月8日才将迁移补偿费发放给村民。

1940年初到1943年3月,日本人再次不断将飞机场的边界向外扩展,修飞机跑道、建地下汽油库,随意征用周边村民的土地,强逼村民拆除住房、迁移坟墓,百姓无一日安宁。据官方资料统计,这一次仅东南山村、晓翁村和达翁村强迁移坟墓就多达410座。日军为赶任务,逼迫工人强迁村民们的祖茔,挖开坟墓,白骨棺木狼藉一片惨不忍睹,村民们敢怒而不敢言。日军强买的农田里的麦苗、青菜长势正好,也被强行铲除。村民们失去生活来源,日本人承诺的补偿费一拖再拖。许多尚能维持生活的家庭陷入贫困,本就困难的家庭成为赤贫,生活难以为继。

1943年6月,沧口飞机场进行更大规模的扩建。这一次日本人的气焰更加嚣张,日军第一海军经理部青岛支部长致函青岛特别市市长姚作宾,不仅要强行收购规划内土地,更要求“对于沧口飞机场附近之官有空地,拟请贵署作为无偿供给。”刘锦女士遍查史料,对这次扩建的数据进行了统计:“强征达翁村、东南山村、大兴村451户的宅基地109795平方米;强征达翁村、东南山村、大兴村、西流庄村四村的农田214325平方米、园艺地121416平方米;强拆达翁村民房2330间,东南山村民房303间,大兴村民房387间。”而位于达翁村的明真观及村西的古刹长寿庵也随着这一次的扩建全部被拆除。由于日军限时很紧,给三个村千余户居民只有不足20天的搬迁时间。只有少数富裕人家有能力在划给的新达翁村址上盖新房,大部分村民尚无住处,有些贫苦村民根本无力搬迁。

时任日伪沧口区长王佐臣曾称:飞机场三次扩建占用民地千余亩,拆除民房千余间,划入机场内的民房3000余间,有4000余人无居住场所。

东南山村曾被称为“东南监”

1943年11月30日,规定搬迁的期限到了,日军荷枪实弹到各村巡查迁移情况,他们在达翁村将一未搬走的段姓村民五花大绑,逼他的家人砸自己的住房,否则就要把段姓村民押走。经过这一“杀一儆百”的举动,村民们只好尽快搬迁,有的租房借房,有的投亲靠友,有几百户人家在官府指定的西流庄西边的庄稼地上挖地窖、搭窝棚栖身。

刘锦女士介绍,飞机场扩建,达翁村和东南山村受害最重,两村都是举村整体迁移,所补费款拖发,村民只有四处流亡。东南山村中当时有27户人家因无处安身又无钱建房、租房,只能到村东南方的山坡上搭窝棚凑和,但日本人却取消了这些人家的户籍,不发给村民身份证。在当时治安管理十分严酷的情况下,没有身份证的人是“黑人”,不但得不到配给的橡子面、火油、火柴等物品,还常常会无端致祸,被打被抓是常事。东南山村的村民们不敢随便到村外活动,也没法到外面打工,圈在山坡上,种着那里的一点薄地,好像蹲监狱一般,所以东南山村上世纪四十年代曾被称作“东南监(狱)”。即使是蹲在“东南监”里,没有自由,却也逃不了收税,脱不了抓兵,村民们的生活十分困苦,瘠薄的山地养不活一家老少,因没有户口也没法去外面打工,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三根肠子闲着两根半,当时村里曾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屋里看见筛底天,炕上枕着半头砖,锅台上面长麦蒿,釜台里面不冒烟。”形象地道出了那时东南山村村民的生活状况。

沧口飞机场一直用到1961年

1944年2月,第三次扩建飞机场的工程尚未结束,日军就已经开始规划对机场的第四次扩建了。日军多次向青岛特别市长姚作宾发函,要求从速提供沧口飞机场的周边土地。奴颜婢膝的青岛特别市政府只有一再屈从,却不为百姓利益考虑。幸而1945年8月日本人在二战中战败投降,才让周边的居民逃过一劫。

据原青岛市博物馆副馆长王桂云介绍,建国初期,青岛尚不具备发展民航事业的条件,直到1958年8月16日,青岛民航站才在沧口飞机场正式起用,后因三年自然灾害,1961年青岛民航站又告停航。到1982年7月27日再次正式复航后,就已改用海军流亭机场。1985年11月,流亭机场扩建,1986年竣工,青岛民航站全部使用流亭机场。此后,沧口飞机场便成为航空训练场地,它的民航运输功能从此结束。

现在的明真观

李世芳

日军对沧口飞机场的三次扩建,不仅把周边村民们逼得走投无路,还强买了崂山上清宫、下清宫的大量庙田。最讽刺的是,日本人总是给人以“信奉神明”的印象,然而在中国他们却是另一副嘴脸,在乡绅、百姓集体情愿的情况下,还是拆毁了当时沧口地区香火最盛的明真观和古刹长寿庵。明真观最后得以迁徙、在晓翁村重建,而延续数百年烟火的长寿庵却从此消失了。

乡绅集体请愿没能留住明真观

明真观,也就是俗称的“沧口大庙”,原址位于今沧口飞机场,靠李村河、大村庄河入海交汇处。1925年至1926年间,由商绅赵忠臣等筹集资金40余万元,在达翁村与大兴村之西南建起占地3992平方米的明真观道院。一期工程建成玉皇殿、三教殿和纯阳殿,二期工程始于1935年,增建功德堂、护法殿和吕祖殿两厢房。三座宫殿,两进院落,历时十年建成后的明真观建筑精美,香火旺盛,每年四月初八的明真观庙会吸引着四方百姓前来赶会,热闹非凡。

1943年,闻听日军扩建机场规划将明真观也划入,市政府官方、明真观会董、各村百姓、社会各界以各种形式请求日军保留名刹,当时沧口群众代表王佐臣(镇长)、张一德、赵成举(赵忠臣的三儿子)等人呈文伪青岛市政府,请求保留明真观。据档案记载,时任市政府代理文书科长曲益三曾于1943年7月19日上书称:“查该观所占系在军用地最南端,靠四流马路最近,所占用面积无几,共计1559.56方步面积。该观建于民国二十八年,前后共为一阁四殿,即功德殿、护法殿、纯阳殿、三教殿、玉皇阁,当初用款40余万元,现在建筑价值比较当在二百万元以上。其建筑之华美,民间之信仰及其周年香火之盛,亦盛为沧口唯一宗教团体之古刹,倘如该观一旦划入军用界内拆塌,殊为可惜。且该地带正在测量中,好在地居西南端靠河边及路界近,即划出界外或无妨碍,可否商请(日本)海军当局,酌予保存该观。”青岛特别市长姚作宾在呈文上批示:“保存寺刹,培养文化,为中日合作之一要纲,在可能范围内,仍以保存较妥。唯事系军事,应以慎要之法办理之,兹请财政局转佐官与海军方面主管再联络。”这一句“再联络”就将百姓的期许化为了泡影,日军丝毫没有因此改变规划的意思,当年秋天就强行拆除了明真观,也不管当年造价多少,如今市价几何,只是象征性地给了10万元补偿款。

有人捐地在晓翁村重建明真观

“当年明真观神像群的搬迁及存放租房、盖围墙就耗去8万元,要用剩下的钱再建明真观根本不可能。”据文史学者刘锦女士介绍,因为没有资金重建,观内迁出的神像供案等物品一直存放在沧口小学(现永宁路小学),直至1945年,有晓翁村村民捐地4亩,又经商界及各村百姓集资才在晓翁村西重建明真观。虽是按照原有的殿院重建,但与当年的明真观的规模、气派不可同日而语。

据李沧区史志办资料描述:新建的明真观分三殿,一层殿的大门内两侧塑有门神哼哈二将,殿之两侧是用膳房。二层殿是两间相同建筑的两殿,左殿又分东西两间,东间供奉送生娘娘、送生爷爷神像,像前塑有神态站卧各异的孩童塑像,西间供奉灵山老母塑像,右殿内供奉吕洞滨塑像,左右各有松鹤童子捧剑侍立。院之最西处,建一约10米高的砖塔,内中藏有从达翁村拆迁时被跌碎的一尊神。第三层大殿,也是院内最大的一个殿——玉皇殿,供奉玉皇大帝的神像,神像坐北面南,四大天王分列两侧,殿的两侧则对立着八仙塑像。玉皇殿之右侧,另有一较小神殿,也分东西两间,西间塑有如来佛盘坐在莲花座上,两侧是孔子、老子的塑像;东间正北是南极仙塑像,其左是红面长髯的关公塑像,右是白袍净面的岳飞塑像。

重建后的明真观内儒、释、道三教兼容,直至解放后香火依然旺盛。上个世纪50年代末,观内曾有一位名叫匡常修的道长,他年轻时出家崂山白云洞,得道家武功真传,身怀绝技,且擅医术。1958年他从崂山来到明真观,除了给人开方治病,早晚还收徒传艺。住在明真观周围的青少年蜂拥而至,许多有武术根基的人,也都慕名而来,一时之间,匡道长的名声大振。

文革期间,明真观庙宇被毁,道人四散,这里几经变化,曾作为服装厂、少年宫、商业和办公用房等。直到2003年,李沧区政府投资近500万元对明真观进行抢救性修复和保护,2005年4月10日,修葺一新的明真观再次展现在了世人面前。

古刹长寿庵曾有“三步两座殿”

与明真观相比,同在沧口机场扩建过程中被拆毁的古刹长寿庵就没那么幸运了。

长寿庵庙宇虽小,但它香火延绵数百年,在庵内圆寂的住持就有九位。上世纪初庵里又建了一座七神殿,与长寿殿相隔仅一米远,于是就形成了“三步两座殿”的景象。

关于长寿庵里加盖七神殿,当地还有一个颇具神话色彩的故事:传说一百多年前二航校以北的农田非常肥沃,庄稼长得异常旺盛。达翁村有位田姓大户人家,每天在河边饮马,本来田家有99匹马,可赶到河边后怎么数都是100匹。人们说那是田家日子兴旺,西海的龙驹也喜欢来凑热闹。可自从1901年七月七发了一场大水之后,大片肥沃的黑土地上被覆盖了一层一尺多厚的海泥,地里再也没有好收成,龙驹也不见了。后来,田家又误伤人命遭了官司,子弟们被投进监狱。田家人急得天天烧香拜佛祈求保佑,忽有一日有神仙托梦给田家人说:“这官司七月七就可了结,保准平安无事。”果然没过多久,皇上添了太子,七月七大赦天下,田家子弟平安回家。为感谢神仙显灵保佑,田家欲塑金身供奉,却记不清是哪位神仙给托的梦,就在长寿庵长寿殿旁修了一座七神殿,一下子供奉了7位神灵。所以人们传说长寿庵七神殿的神谕十分灵验,庵里香火很盛。

1938年,日军第一次大规模扩建飞机场时将长寿庵赖以生存的四亩庙田强占,81岁的住持于如意几次上书请求日军给些补偿以维持生活。然而不但没有得到补偿,庙宇还在1943年的扩建中被毁,年迈的道士不知所终。抗战胜利后,青岛市政府划地给达翁村和大兴村予以重建,然而此时长寿庵已找不到“正头香主”也就放弃了。

名旦李世芳阴差阳错青岛遇难

1947年1月5日,青岛曾发生一次大空难,由上海经青岛飞北平的一架C-46型客机原定降落于沧口飞机场,但因大雾弥漫,飞机迷失方向无法降落,盘旋中不幸与桃源村北部的狼牙山相撞,飞机随即坠落山脚,起火焚毁。机上41人无一幸免,全部罹难,这其中就有京剧“四小名旦”之首的李世芳。作家周简段在《梨园往事》一书中,详细描述了李世芳青岛罹难前后的经过:

李世芳是梅兰芳的弟子,他少时在北京“富连成”学戏,未出科便已崭露头角,且常演梅派剧目《霸王别姬》等,颇获好评,被人称为“小梅兰芳”。有一年梅兰芳从上海返京,听说了这个“小梅兰芳”,便特意前去看望。看了他的演出后甚是喜爱,遂收他为徒。

1942年李世芳偕新婚夫人姚宝琏首次到青岛演出,从没看过梅兰芳戏的人,有缘看到“小梅兰芳”的演出,连连称赞大饱眼福。因为他不但扮相酷似,唱腔亦极像,这次在青岛所演的戏码又都是《生死恨》《霸王别姬》《天女散花》《宇宙锋》等梅派戏,连演十三天他才回上海。

1946年,李世芳应邀赴沪演出,到了岁尾,家中接二连三发来电报,盼他速回共渡春节。梅兰芳知道爱徒归心似箭,于是在1947年元旦期间特意安排与李世芳同台合作《金山寺》、《断桥》两折,好为他备齐回家路费。不想这竟是李世芳诀别人世的最后演出。说来也是李世芳命薄,当时节前回京的机票已经全部卖完,适逢杨宝森夫人因事逗留,将机票转让给他。谁知这班飞机居然坠毁,李世芳享年仅二十六岁。

李世芳乘机罹难,震惊了青岛京剧艺坛,引起梨园界的哀痛。遇难者尸体均用白布裹缠,仅露一面,全部用大布一块掩盖,停放在天后宫。李世芳之父李子健,友郑岐山前往收尸,其尸一团模糊,无从辨认。青岛群众也在胶州路吕祖庙为他进行了公祭。

得知爱徒遇难后梅兰芳心情十分沉痛,停演多天。他知道李世芳上有父母,还有妻子和三个女儿,生活无着,于是发起主办了两台救济戏,把全部收入寄给了李世芳的家属。常宝堃、张君秋等也分别为救济李世芳的家属举行了义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