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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歌·发现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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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国藩孙子在浮山朝阳庵修行 黄作孚在这隐居

2015-03-09 作者:黄默

朝阳庵遗址

朝阳洞仍留存蔡元培题字

浮山,崂山山脉最西端的一组山峰,如今也是青岛市区最大的山头,九峰并连,有“浮山九点”之称。这座生成于白垩纪晚期的花岗岩峰丛,经过八千万年的风雨沧桑依然傲立,见证着眼前这片土地的发展和变迁。它的奇峰险峻,曾让其成为易守难攻的战场,天然的优质花岗岩则造就了闻名于世的浮山石,而岩层下的涓涓细流,更成为青岛人难得的佳饮。浮山八千万年前的模样我们已无从知晓,时至今日山上仍能考据的古迹唯有两处,一是雏凤顶山腰的朝阳庵,一为浮山南麓的荒草庵,传说这两处古刹都始建于明代,今天就让我们来追溯曾发生在这里的故事。

朝阳庵遗址仅存朝阳洞

据《青岛市志·崂山志》记载:“朝阳庵,又名浮山寺、朝阳寺、潮阳庵、全圣观。创建于明代嘉靖年间。该庵由明代进士黄作孚修建,为其隐居读书处。民国初年,追随肃亲王的曾明本于复辟失败后将此庵改为道观,名全圣观,并在此出家为道士。”而据民国版的《青岛指南》则记载,“浮山庙(朝阳庵)始建于汉代,其间或为道观,或为佛寺,或者僧道杂居。”又有原崂山文物管理所所长张开明研究员考证,“朝阳庵道观始建于元代,是北七真谭处端所创全真南无派道场,被列为《崂山道教建筑群庙宇名录》119座中的45位。”诸多的说法,让朝阳庵充满了神秘感,但无论建于何年何月,原装的朝阳庵我们如今已经无缘看到了。

1899年德国人海因里希·谋乐曾在《山东德邑村镇志》中这样描述朝阳庵:“这座庙建在山脉南侧的一个险峻谷地中。花岗岩石块砌成的高墙中有这个建筑物的平场和小园子。虽然庙殿已经倒塌并且荒芜,它高高的位置在观赏蓝色的大海和钢灰色的多岩石崂山时仍会使每位旅游者神往,使人流连忘返。”可见当时的朝阳庵已经是几近荒废,而在1905年德国人对于青岛地区的庙宇调查记录中,朝阳庵的名字干脆就消失了。在上世纪二十年代,道人曾明本曾购下此地重新修葺,改名为全圣观,但在文革期间此处庙宇全部被毁,仅留下庵内一株树龄600多年的银杏树,可惜的是十多年前有山民在古银杏的周围放羊,羊大量的啃食伤害了银杏树皮,致使这棵古银杏树日渐枯萎以至死亡。如今能留给世人观看的,也只有原朝阳庵东北处岩石下的“朝阳洞”,此洞近年来被王家麦岛村重修,供奉佛像,时有善男信女前来进香。

曾明本曾为宗社党成员

传说曾明本为曾国藩的嫡孙,曾参与晚清遗老们组成的宗社党,企图恢复清室统治,甚至还担任过由日本人协助组建的复辟武装参谋长。复辟失败后,躲进了改名为“全圣观”的朝阳庵,过起了暮鼓晨钟的日子。

曾明本,其别名为曾陶。据《大麦岛村志》记载,他生于清咸丰六年(1856年),辽宁省沈阳市里大北关人。他幼年入学,十八岁进入清朝军队,初任管带(连长)、三十岁任统领(团长)。1904年日俄战争时期,曾随徐世昌参加日俄战争条约签订谈判,日俄战争期间任日军军事参赞。大家都知道曾国藩是湘军之父,湖南人,而曾明本的祖籍却是沈阳,也有学者查曾氏家族族谱未有此人,嫡孙一说何来则无从考究。但以其经历来看,参与宗社党的复辟也算是合情合理。

据文史学者王桂云介绍,1911年,辛亥革命爆发,1912年清帝宣布退位之前,顽固的满清皇族为保住大清的皇权,以良弼﹑溥伟﹑铁良等为首组成宗社党,反对清帝退位及与革命政府议和,鼓吹南北分立。1月26日,良弼被革命党人彭家珍炸死,宗社党的王公亲贵们听闻此讯,纷纷逃匿。不久后清帝退位,隆裕太后下令应即速解散宗社党,宗社党由此势衰,逃散的贵族们开始在天津、北京、青岛等地进行秘密活动。宗社党骨干恭亲王溥伟逃到了德国人统治下的青岛,但他没有放弃复辟的念头,在青岛这个遗老云集的地方暗暗筹划着各种行动,曾明本便投奔到溥伟的麾下,参加了宗社党。溥伟见到曾明本热衷复辟,便授于他恭王府的秘书长,兼中日秘密武装的军事参谋长。

后来宗社党参与的几次复辟活动都以惨败收场,宗社党也逐渐销声匿迹。但曾明本同所有满清遗老一样,一刻都不愿放弃复辟的机会。1914年,日军向青岛德国守军发起进攻时,曾明本已经年近六十,但仍然遵段祺瑞令任日军指导官,主动为日军做向导,为其带路攻打德军,以期日本赶走德人占领青岛后,借日人之手谋图复辟。事实证明,曾的愿望没有实现,却因此背负骂名。

全圣观被收,曾明本买下朝阳庵

复辟梦破灭了,曾明本心灰意冷,起初他在青岛以相面、行医为生。1924年,已经六十八岁的曾明本在四方芙蓉山上修建全圣观,披上道袍,入观做了道长。

据史料记载,全圣观“其地系平德人之旧垒,主祀孔子、老子。客厅及住房均极整洁,院内凉亭、花圃、鱼池,布置井然,观外山顶高敝,草木扶疏,望东镇一带市里,历历可数。”对外看起来这是个道观,但院内还供着孔子,并修有花坛、鱼池、凉亭,景观优美不说,还备有多间客房,这实际上就是为逊清遗老们准备的接待处。

可是曾明本的清闲日子并没有过多久,上世纪三十年代,政府进行城市规划,欲在芙蓉山正南的山腰建青岛市政府,附近的建筑物都要拆除,以便兴建其他配套设施。曾明本无奈只得迁居别处,在崂山太平宫住持张家林的介绍下,曾明本购买了浮山南麓已经破败的朝阳庵的庙产,经过整修和增建,让这个早已荒废的庙宇焕然一新。曾明本似乎对“全圣观”这个名字情有独钟,把这个新的修行之地也改叫了这个名字,从此依山傍海地住了下来。

后来,芙蓉山上的市政府虽然没建成,但原有的观舍也移作他用。1957年这一带建起了铸造机械厂,全圣观和德国人留下的海岸堡垒(5号炮台)都被圈入了厂区,上些年纪的老青岛人可能会对青岛铸造机械厂内的老式建筑有些印象,那就是芙蓉山全圣观的遗址。

蔡元培前来拜见并题字

虽然身居道观,但曾明本在官场立足多年,与胶澳商埠督办熊炳琪、高恩洪、北洋政府外交部长王正廷、青岛市长沈鸿烈均相熟识。不仅如此,上个世纪三十年代,蔡元培多次来青,就曾上全圣观拜访过曾明本,并亲笔在此题字,右联:“藓崖直上飞双屐”;左联:“云洞前头岸幅巾”。题头为“性全先生雅属”(性全为曾明本的道号),落款“蔡元培”,朝阳洞门前至今仍存有蔡元培先生题字的刻石楹联。

是什么机缘让时任国民政府教育部长的蔡元培与曾明本结下渊源我们不得而知,史料显示蔡元培最后一次来青岛是1935年,即使在离开青岛多年后,蔡元培仍与曾明本常有书信联系,表明两人交情不浅。

1937年8月13日淞沪抗战爆发,数月后上海沦陷,国民党政府迁都重庆,中央研究院亦随同迁往内地。作为院长的蔡元培由于对蒋介石为首的国民党不满已久,故不愿前去重庆,另外一方面因年届七十身体欠佳,于是蔡元培便赴香港进行医疗及休养。蔡元培曾在1940年2月4日的日记中提到“接青岛芙蓉山全圣观道士曾明本函,托言于月前仰观天象,见恶星虽仍猖獗,但东亚已现曙光,亟应恢复和平云云”。蔡元培在收到曾明本这封信函之后仅仅一个月,就在香港逝世。但在临终前夕,他仍将曾明本的预言写进日记,认为这是抗战将要出现的转机,一方面体现出蔡元培对国家民族安危的关注一如既往,也表现出了他对曾明本言论的肯定。

因有通匪嫌疑曾明本晚年被管制

据说,自从搬入浮山全圣观曾明本就一直隐居于此,后来他一直住在朝阳洞内,并在此度过晚年。1955年的农历正月十六,有大麦岛村民到“荒草庵”赶庙会时还遇见过曾明本,只见他面赤眼亮,牙齿坚固、雪白,满脸胡须,而且自己还能做饭、洗衣,每天都去山涧取水饮用。那时的他应该已经有九十九岁。

其实曾明本的晚年也并非人们想象中那样与世无争。前青岛市档案局副局长伯金斗,上世纪五十年代曾在公安部门任职,他曾撰文回忆道:“1949年,青岛解放后,有一支号称‘崂山特务大队’的国民党土匪武装,曾以浮山为基地,进行反革命恐怖活动。浮山北有个浮山后村,该村的党组织在青岛地区是成立较早的。这个支部在青岛历史上做出过重要的贡献。解放初期的浮山周围,土匪活动猖獗。公安局浮山后检查站就是在原来浮山后老党员王进仁等人的协助下,侦察到了土匪的活动据点和计划,并在几个月内,消灭了几股有160多人的土匪。有一次在剿匪行动中,登上浮山南坡,在全圣观见到了有通匪嫌疑的老道曾明本。此人当时已93岁,自称是曾国藩的后裔。曾干过奉天省预警总长,后来又投靠了日本人,在大连一带干过‘中日联军’的参谋长。在1914年,他还引领日军进攻青岛,攻打德国军队。1950年被公安局依法管制,一直活到105岁。”

伯金斗老人的这段回忆,成为曾明本留在史料中的最后印记。如今的全圣观又叫回朝阳庵,但空有石碑却无旧址可寻。倒是一旁被大麦岛村民修葺一新的朝阳洞虽然面积不大,但被分为正殿和两间偏殿,内部陈设整洁。朝阳洞正殿正中供奉释迦牟尼佛像,两侧供奉地藏王菩萨和西方三圣;两间偏殿则分别供奉观音菩萨和弥勒佛祖。洞口并没有挂着朝阳洞的牌匾,取而代之的却是“国泰民安”四个字。记者来到朝阳洞门前时,正有一位慕名而来的老者望着楹联上的“性全先生”四个字生疑,不知蔡元培究竟为何在这小小庙门上题字,听记者说明原委后才恍然大悟。或许现在来此进香的大多数人都想不到,这看似不起眼的石洞内曾住过一位如此有故事的主人。

即墨人黄作孚得罪奸相严嵩隐居浮山荒草庵

荒草庵院门紧闭

荒草庵内的古树枝繁叶茂

浮山南麓与朝阳庵遥遥相望的地方还有一处古刹,名曰荒草庵,建于明代,因位于山野荒草之中而得名,后因黄作孚在此隐居,又名黄草庵。荒草庵前曾有崂山地区最热闹的庙会,也曾是德国人眼中“殖民地最美的景点之一”,但自上世纪六十年代起渐渐淡出人们的视线。如今的荒草庵遗址位于青岛市社会福利院内,深处密林之间依然山环水绕,但庵内早已无人打理,似乎只有上山取水的人们驻足歇脚时才会注意到这里还有一座六百多年前建造的庙宇。

曾是殖民者眼中最美的景点

虽然同样是在文革期间遭受严重破坏,但与朝阳庵相比荒草庵似乎幸运得多,如今仍保留着当年的旧殿三间,院内三株五六百年树龄的银杏树也依然枝叶繁茂,遮天蔽日地生长着。

据民国时期该庵住持道士刘阳明称,荒草庵初建时,是由山东头、大麦岛、王家麦岛、徐家麦岛、大尧、小尧、浮山后等8个村庄捐资修建,初始规模很小,后由道士高知礼在浙江不断募化,增加殿宇,规模不断扩大,至清朝末年,已成规模。正殿供奉着南海大士,左侧是“三官殿”,右侧是“娘娘殿”,东厢为“七神殿”,西厢为“阎王殿”,对面是“关帝殿”。院落东南建有道士住宿房屋,其山门在东南,形成一个回字形建筑。《胶澳发展备忘录》中曾载,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庵内还有“道士3人,仆役4人。庙产包括土地43亩,荒山四五百亩,由寺观自行管理,每年收入不菲。”

“在浮山的一个树木丛生的山谷深处有一座庙—— 荒草庵,即黄草庵。在这座庙的大树以南,1899年测量部门建了一座小房子。这个农村房屋和庙旁的繁茂树林的美丽景色使它成为青岛郊游的场所。这个乡村小屋的四周是殖民地最美的景点之一。”在《山东德邑村镇志》中德国人这样描述荒草庵,他们甚至还曾把这一带开辟成旅游景点。上世纪30年代,破旧的荒草庵进行了一次大规模的修葺,道士刘阳明向社会募捐,修补各殿。住在附近的老人们至今仍记得,那时候每年的农历正月十六是荒草庵庙会。每到这天,周围村民在庵西平地围观高跷队、旱船等文艺表演,在庵前林木中摆摊、购物,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热闹非凡。但在上世纪60年代中期荒草庵被毁,庙会随之消失。1998年,这里被崂山区列为区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不与佞臣为伍,黄作孚隐居于此

“浮山雄海畔,乘兴一登临。拂草寻幽径,攀萝陟峻岑。水天连共远,岛屿接还深。纵览乾坤阔,擎杯发啸吟。”这首《浮山朝海庵》是明代黄作孚在浮山所作,此处的朝海庵,即朝阳庵。翻阅地方志书,记者发现荒草庵和朝阳庵都曾留下了黄作孚的足迹。如果走山路,同在浮山南麓的两座古庵其实并不太远,朝阳庵可观涛听浪,适合读书冥思,而荒草庵则在山林幽静之处,更适合居住,这两个地方果然是隐居山林的最佳选择。清代山东籍书法家王垿游历到浮山荒草庵时,曾曰:“黄公遗迹留银杏,异世芳名犹在不?”那这位黄公又是何许人也,下面就让我们来了解一下。

黄作孚,字汝从,号讱斋,即墨城人。青年时以孝闻名乡里,1553年(明嘉靖三十二年)中进士,初任兵部观政,后任高平知县。

黄作孚为官清廉,不依附权贵,任兵部观政时,正值奸相严嵩当权,严利用权势,网罗爪牙,一时间归附者如蝇蚋汇集腥膻。黄作孚洁身自好,对这种官场歪风极为不齿。特别是在看到同朝为官的杨继盛因上书弹劾严嵩罪行而惨遭迫害后,对位高权重的严相国更是痛恨至极。

但按例新科进士都是相国的门生,严嵩在相府接见新科进士时,黄作孚也一同前往,但他却不是谦卑地等待宣见,而是在相府门前大声朗诵杨继盛被陷害行刑前对严嵩的诅咒:“怒发冲冠,要斩朝中第一奸。”同科进士们都为黄作孚的行为捏了一把汗,而他自己却泰然自若,毫无惧怕之色。相府的门吏听到黄作孚的言论,马上禀报了严嵩。但严嵩为笼络黄作孚及众进士,故作宽宏之态,告诉家人不要和他计较,此事才侥幸作罢。

而黄作孚在出任高平知县前,严嵩还亲自设宴为其送行,没想到被黄一口回绝。这一次,黄作孚彻底惹恼了严嵩。随后,严嵩的党羽借到山西巡视之机,策动黄作孚属下对其捏造罪名、进行诬告。由此,黄作孚终被罢免。黄作孚为官清廉,卸任回乡时,行李简陋,甚至连回乡的路费都是同事资助的。临行时,高平县的老百姓沿途为之送行,甚为惋惜。

就这样,黄作孚结束了仕途,隐居山野。乡人都知道他德行好,学问又高,所以对其格外敬重,此后黄作孚也为即墨的教育事业做出了许多贡献。

关于黄作孚的美名,在即墨地区流传甚广。其姑母家境贫困,老年无依无靠,黄作孚把她接到家中,待以母礼。多年前吴家卖了二十亩地给黄作孚家,后来吴家败落,吴氏子到处流浪,黄作孚把他找来教育安慰后,把那二十亩地的地契无偿还给了他,吴氏子得以安居乐业。燕人刘棻携带亲眷千里来到即墨赴任,刚到十天,亲眷就去世了,他人生地不熟,又领不到俸禄,就打算将亲人尸体就地掩埋。黄作孚知道后,为他买了棺材,并动员一些有钱人家共同为他筹集了数十金,使刘棻得以返乡处理丧事。当时,城区贫穷人家死了人都乱埋在附近沟壑,暴骨相望,黄作孚出钱买地,捐出来作为公墓。1523~1524年,即墨大灾,颗粒不收,黄作孚把家里的粮食拿出来设粥棚,使几千人免于饿死。

为纪念除妖三兄弟又名“三官庙”

荒草庵除又名“黄草庵”外,在王家麦岛还被村民称作“三官庙”,这个名称则与一个神话故事有关。

相传,很久以前,浮山上出了一个妖精,霸占着方圆四十里的山水花木,糟蹋这片土地上的生灵。附近村子里的人们想走走不掉,要活活不好,整天在家担惊受怕、哭天抹泪。

不久后,不知从哪来了打猎的三兄弟,大哥叫李龙,二哥叫李虎,三弟叫李豹,他们个个都是“攥拳打死虎,抬腿踢倒山”的好汉。李氏哥仨来到浮山住下,问明了妖精的出没时辰和必经之路后,决心为民除害。

这天晚上,哥仨早早地埋伏到一条山沟里。夜半三更时分,突然刮起了大风,天上飘起了块块黑云。不一会儿,从黑云里走出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怪物走到李氏哥仨跟前时,随着“呔”地一声,李氏哥仨从草丛中手握刀枪跳出来,紧紧把妖精围在当中。

妖精一见眼前的三个人,恣得哈哈大笑起来,道:“妖精要吃人,你三个送上门!”说完,一伸簸箕爪,朝李龙头上抓去。李虎一见,举起钢叉,朝妖精刺去。妖精赶忙把爪子抽回来,伸手去夺钢叉。正在这空当,李豹眼疾手快,一个箭步窜上去,一挥钢刀,把妖精的五个手指头,齐刷刷地削了下来。妖精痛得大叫一声,这才明白眼前的三个人不好惹,便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和李氏哥仨打在一起……

李氏哥仨和妖精一气打了三个多时辰不见输赢。打着、打着,他们力气越来越少。末了,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妖精却越斗越勇,越打越猛。李龙、李虎咕咚一声,双双累死在山沟里。李豹一见两个哥哥死了,又气又恨,恨不得一刀结果了妖精的性命。可又一想:光靠硬拼,自己不是妖精的对手,必须智取才行。想到这里,只见他咕咚一声也倒在地上。妖精一见,只当李豹也累死了,便在那里仰面哈哈大笑。然后,毫无戒备地先来到李豹跟前,趴下身子,想把李氏哥仨逐个吃掉。

妖精刚刚在李豹身边俯下身子,李豹手握钢刀,运足力气,猛然朝妖精的胸膛狠狠捅去,把妖精捅了个透心凉。那妖精连哼也没哼一声,就倒在地上死了。李豹刺死了妖精,为民除了害,松了口气,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再也没有站起来。

天亮之后,人们一见李氏哥仨为民除害,献出了自己的性命,个个深受感动。为了世世代代记住他们的功德,便找来能工巧匠,在浮山前的荒草坡上,建了一座庙,给这座庙起名为“三官庙”。庙堂里塑着李氏哥仨的金像,日夜香火不断供奉着他们。又因这庙坐落在荒草坡上,也叫“荒草庵”。

荒草庵“神水泉”取水人络绎不绝

“两年前这里面还是有人住的,门口种着菜、院里养着鸡,后来好多人呼吁保护文物,报纸电视上也常报道,就给整顿了。”常年来荒草庵附近取山泉水的于阿姨告诉记者,庵门紧锁已经有段时间了,现在里面虽然没有住户了,但荒草庵一直也没重新整修对外开放,她说几年前自己曾进去过荒草庵的旧殿,里面堆放的尽是杂物,已经没有老式的佛像和摆设了。

透过院门的缝隙,记者看到院内肆意生长的野草已经长得很高,正对院门的古式建筑便是残存的荒草庵旧殿,但明显已经成为流浪猫的家,几只小猫熟练地从红漆木门下狭窄的门缝里钻进钻出,院内的那三棵与荒草庵同龄的银杏树倒是枝繁叶茂,生机勃勃。据崂山区的古树保护资料显示,院东侧两棵银杏树龄已有六百年,一雌一雄,枝叶交错,为夫妻树,应是荒草庵初建时所植;院西侧略小的一棵,到现在也已经有五百年的历史了。

虽然已经人去庵空,但其实荒草庵并不孤单,因为庵后有浮山著名的“神水泉”,泉水甘甜,特别适合泡茶,古时还有能治病的传说。如今神水泉的三个取水口长年排起长队,每日前来取水的市民络绎不绝。举世闻名的崂山矿泉水就是取自浮山支脉的岩层之下,现在浮山更是成为青岛市民的黄金水源地。记者从浮山北麓上山,南麓下山,一路上看到的泉眼就有六七处,而这其中通往神水泉的交通最为便利,所以连一些住在台东的市民都乘车来此处取水。其实朝阳庵附近本也有一眼山泉,只是现在已做灌溉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