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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歌·发现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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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一多因驴叫闻名清华 在青岛时以“二家”为傲

2017-01-19 作者:田野

闻一多留美学的是美术他因一声驴叫而闻名清华

从照片上看,闻一多是个刚毅的人。他戴着眼镜,围着围巾,头发背梳 ,鼻梁挺拔,坚定的眼神中有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架势。这张照片拍摄于1945年8月15日(一说8月10日),那一天 ,获悉抗战胜利,蓄须明志的闻一多剃掉留了8年的胡子。

和照片中所展现的形象一样,闻一多的性格也是倔强的。他不但蓄须明志,最终还舍弃性命,跟国民党特务斗争到底——1946年7月15日,闻一多在回家路上被暗杀……

今天的《发现青岛》,我们就来说说闻一多。

早年:在清华求学十年

闻一多,原名闻家骅,字友三,1899年11月24日生于湖北省浠水县。在中国近现代史上,闻一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他除了是著名学者、诗人,还是个民主斗士。

说起来,闻一多和他先人的性格有些相似,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宋丞相、抗元名将文天祥。据清乾隆年间修的《闻氏族谱》记载,浠水闻氏原籍江西吉安,一世祖是文良辅,是文天祥家族的旁系成员,宋景炎二年(1277年),宋军战败时与文天祥同被元军俘获,解押途中潜逃至湖北浠水,并改姓氏为“闻”。延续到闻一多已是第20代后人。闻一多少年时在读书札记《二月庐漫记》中就写到了这个传说,他也曾作过《闻氏先德考》,只因年代久远,难以考证。

因为家学渊源,闻一多幼年时酷爱读书,13岁时就投考清华留美预备学校,经过初试与复试最后被录取。考试时作文题是《多闻阙疑》,正好应了闻一多名字的来历,他尝试用当时最时兴的梁启超的文风著文,深得主考官称赞。

考入清华留美预备学校是一件很荣耀的事。该校的学制是8年(中等科、高等科各4年),全部学完文化程度大体上相当大学二年级,毕业后以公费资送美国留学。不过,闻一多在清华读书,一读就读了十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闻一多之子闻立雕在《红烛:我的父亲闻一多》一书中回忆说:“父亲入清华时距大考只剩下一个月,又加上英文基础差,跟不上,第二年被留级,编入了将于1921年毕业的辛酉级(1921年是辛酉年,故称辛酉级)。1921年辛酉级行将毕业时,父亲又因声援北京市各高校教师的索薪斗争参加了罢考,受到推迟一年毕业的处分。因此,清华的学制是8年,而父亲在清华的时间是10年。”

学业:闻名清华只因一声驴叫

清华10年,是闻一多一生中最重要的10年。这10年,他学习了大量的国学知识,在戏剧、绘画领域也显示出了不凡的才华。

闻一多喜欢国学 ,酷爱古诗文。课堂上讲得少,他就利用课余和寒暑假自学。升入高等科后,尽管功课繁重,他仍制定了一个两年的读诗计划。1916年,闻一多开始在学校的《清华周刊》上发表系列读书笔记。

在戏剧方面,他编写并参加演出了《革命军》、《蓬莱会》。在《蓬莱会》中,闻一多扮演长耳朵毛驴。毛驴一出场先就伸长了脖子“哦昂——哦昂——”地叫了起来,弄得全体观众哄堂大笑 。这出戏获得了1916年清华国庆晚会“最优奖”,得锦旗一面。闻一多也因屡次推出好戏,特别是这一声驴叫而闻名全校。

绘画,是闻一多的一个意外收获。闻一多喜爱绘画,原本只是业余爱好,没想到还画出了名堂。在清华,经过美籍美术教师的点化,他的炭画和水彩画都大有长进。1915年6月,清华“三育”(德、智、体)成绩评比,他的图画被评为本级第一。《清华年刊》和《清华周刊》都曾聘请他担任美术编辑。后来,闻一多赴美留学 ,绘画竟成了唯一的选项,以至留学美国学了三年美术!

1925年3月,在美国留学期间,闻一多创作了组诗《七子之歌》。诗歌以拟人手法,将我国当时被列强掠去的七处“失地”比作远离母亲的七个孩子,哭诉他们受尽异族欺凌、渴望回到母亲怀抱的强烈情感。

教学:把讲课变成充满诗意的过程

写完《七子之歌》之后两个月,闻一多就怀着报效祖国的理想,启程回国。因为学术造诣深厚,闻一多回国后曾多处任教。上海、武汉、青岛都有他的足迹,但最终还是回到母校清华大学,任中文系教授。闻一多致力于中国古代文学研究。他从唐诗开始,继而上溯,由汉魏六朝诗到《楚辞》、《诗经》,由《庄子》而《周易》,由古代神话而史前文学,同时对古文字学 、音韵学 、民俗学也下了惊人的功夫,涉猎之广,研究之深,成果之丰,郭沫若叹为“不仅前无古人,恐怕还要后无来者”。

闻一多是一位浪漫的诗人,他会把讲课变成一个充满诗意的过程。所以他把上午的课换到了晚上。民国文林在《细说民国大文人》中说,晚上7点多钟,电灯已经亮了 ,闻一多穿着深色长衫,抱着几年来钻研所得的大叠大叠的手稿抄本,昂然走进教室。学生们起立致敬又坐下之后,闻一多也坐下了 ;但并不马上开讲,却慢条斯理地掏出纸烟匣,打开来对着学生和蔼地一笑:“哪位吸?”学生们笑了,自然不会有谁真的接受这绅士风味的礼让。于是,闻一多自己点了一支,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后,用非常舒缓的声腔念道:“痛——饮——酒——,熟读——离骚——,方得为真——名——士!”

婚姻:在包办婚姻中收获爱情

我们可以看出,闻一多是个性情中人。他待人诚恳,对文艺痴迷,这样的人应该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然而实际上,他的婚姻是父母包办的。不过,他却在这段包办婚姻中收获了爱情。

闻一多和夫人高真本是亲戚,在他八九岁时两家便订下了娃娃亲。1922年,闻一多清华毕业出国前夕 ,接到了父亲要求他返乡完婚的信,他极其苦恼。经过一番挣扎,他答应了婚事,回信说“我之此次归娶,纯以恐为两大人增忧 。我自揣此举,诚为一大牺牲 ,然为我大人牺牲 ,是我应当并且心愿的”。把结婚看成“牺牲”,可见闻一多对这段感情是极不情愿的。

不过,闻一多后来的态度渐渐转变了 。不同于当时的传统父女,高真是大家闺秀,读书认字。据《细说民国大文人》记载 ,后来,高真来到北平和闻一多一起生活,家务之余和丈夫一起读读唐诗,逗逗女儿,生活自有一番乐趣。1926年7月,因时局变化,人事纠纷等关系,闻一多离开艺专,携家眷离开北平回到浠水。此后他在上海、南京、武汉、青岛等地任教,和妻子时聚时分,一直到1932年8月回到清华,才过上了安定的日子。闻一多当时的薪水不菲,住房宽敞,环境幽美,他决心好好教书和研究学问。每周六晚上常带上全家去礼堂看电影,春秋假日全家去逛颐和园,或游北海、故宫和动物园,家庭中充满了幸福温馨的气氛。

闻一多和妻子的感情非常深厚,这从他的一封信中可以看出来。1937年卢沟桥事变时,高真回湖北老家探亲,闻一多留在北平。高真知道北平有变,不断打电报催闻一多带孩子回老家。闻一多在北平也焦急万分,接连给妻子写信,倾吐在危难时刻对妻子的思念和挚爱:“这时他们都出去了,我一个人在屋里,静极了,我在想你,我亲爱的妻。我不晓得我是这样无用的人,你一去了 ,我就如同落了魂一样。我什么也不能做。这几天忧国忧家,然而心里最不快的,是你不在我身边。亲爱的,我不怕死,只要我俩死在一起。”

遇刺:民国后期最著名的政治暗杀

1946年,抗战已经胜利,为了镇压异见分子,国民党特务对民主进步人士进行疯狂的暗杀。其实在早年,闻一多是倾向支持国民党的,直到抗战期间,目睹国民党过度腐化、贪污无能,闻一多才渐渐转变了自己的观点。1944年夏,闻一多秘密加入民盟。1946年7月11日深夜,著名爱国民主人士李公朴在昆明突遭暗杀。闻一多得知消息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要去追悼友人,表达愤怒!

闻一多去悼念李公朴,是冒着极大的风险的。据闻一多长女闻名回忆,那一段时间昆明的白色恐怖简直言语无法形容。有一个女特务,她直接来到闻家,威胁闻一多,她说你还不悔改,你的“多”字是两个“夕”字,你再不悔改你命在旦夕了。她还带来一封恐吓信,直接闯到闻一多的窗前,在那儿大叫大骂。

四天后的7月15日,李公朴殉难经过报告会上,闻一多本来不准备发言。但看到李公朴夫人泣不成声,混进场内的特务趁机起哄怪叫,闻一多再也忍不住了,他上前扶李夫人坐下,怒目注视着起哄的特务,说道:“特务们,站出来!你们还有几天了 !我们不怕!我们不怕牺牲 !”随后,闻一多发表演讲。他掷地有声地说:“我们随时像李先生一样,前脚跨出大门,后脚就不准备再跨进大门!”

话音未落,就在当天下午,闻一多竟也遇刺身亡。闻一多头部中了三枪,胸部、左腕也被击中。闻一多倒下的时候,年仅47岁……

时人记录闻一多的那次演讲文稿,即为著名的《最后一次讲演》。特约撰稿 田野

闻一多是国立青大文学院院长爱叼大烟斗,以“二家”为傲

我们现在说起闻一多,大多是个民主斗士的形象,其实,他也有学者的一面,有民国文人的性情。别的且不说,从他在青岛的一些事迹中就可以看出来。

闻一多在青岛居住的时间虽然不过短短两年,但这两年却是他从诗人向学者转变的关键时期。在青岛,闻一多结识了不少好友,培养出了自己的得意门生。他有时会躲在自己的“一多楼”里,潜心研究古代诗词,有时又会在鱼山路上策杖而行……

青岛,正是闻一多人生轨迹的一个缩影。

来青:“先尝后买”,留在青岛

1930年,国立青岛大学成立,杨振声出任校长。他采取“兼容并包、民主办学”的方针,广聘专家、学者来校任教,远在上海的闻一多和梁实秋也进入了他的视野。

实际上,杨振声早年就和闻一多有过接触,对他的文学造诣很是了解。1930年8月,他前往上海,邀请闻一多出任国立青岛大学文学院院长兼中文系主任,一同受邀的还有梁实秋(出任外文系主任)。杨振声对梁、闻二人说:“上海不是居住的地方,讲风景环境,青岛是全国第一,二位不妨前去游览一次,如果中意,就留在那里执教,如不满意,绝不勉强。”闻一多和梁实秋早就听说青岛是个好地方,兼之杨振声这个“先尝后买”的办法也实在诱人,不禁心动,于是便相偕赴青岛一探究竟。

王凯的《梁实秋笔下的君子国》中提到了这件事:到青岛后,闻一多和梁实秋漫步街头,见岛城三面环海,风光旖旎,处处绿阴葱葱,碧砖红瓦点缀其中,颇为赏心悦目,心中甚喜。遂雇马车两辆,遍览海滨公园、汇泉浴场、炮台湾、湛山、总督府等青岛名胜。青岛之行给梁、闻留下了非常美好的印象,而尤令梁实秋心仪的是两位赶车的青岛车夫,后来他在《谈闻一多》一文中记述道:“这一行给我们印象最深的是那两位车夫,山东大汉,彬彬有礼。一多来自武汉,武汉脚夫车行的那股气焰他是深知,我在上海住了3年,上海的脚夫车行之类的那个风度我也是领教够了的,如今来到孔孟之邦,居然市井斗筲之民也能知礼,令人惊异。”原来当时青岛居民常用橡胶管接水饮用,有时水管横穿马路,这时马车路过,四下无人,直接压过去是没有问题的。但这两位车夫遇到这种情形,总是将车停下,小心翼翼地将水管高高举起,把马车赶过去,再将水管放回原处,一路上如是三四番,而其也不以为烦。正是齐鲁之乡的淳厚、知礼,才使梁实秋和闻一多最终决定留在各方面条件都还简陋的国立青岛大学任教,这也许是他们与青岛的缘分吧。 两年以后,闻一多的一篇短文中这样记述他初见青岛的印象:“船快到胶州湾时,远远望见一点青,在万顷的巨涛中浮沉;在右边,劳山(崂山)无数柱奇挺的怪峰,会使你忽然想起多少神仙故事。进湾,先看见小青岛,就是先前浮沉在巨浪中的青点,离他几里远就是山东半岛最东的半岛——青岛。簇新的、整齐的楼屋,一座一座立在小小山坡上,笔直的柏油路伸展在两行梧桐树中间,起伏在山冈上如一条蛇。谁信这个现成的海市蜃楼,一百年前还是个荒岛?”

执教:爱叼大烟斗,以“二家”为傲

任教国立青岛大学之后,靠着自己的影响,闻一多广聘知名学者来校:陈梦家担任助教,游国恩、方令孺、丁山、沈从文等担任各门功课主讲,一时形成了名家云集的强大阵容,对当时国内文坛影响颇深。

闻一多为中文系开设了《唐诗》、《名著选读》等课程,为外文系开设了《英诗入门》。他给学生上《唐诗》课,主要讲杜甫、孟郊等诗人;在《英诗入门》中,他讲了英国六大浪漫诗人。在学生的眼里,闻一多身材瘦削,叼大烟斗,穿普通长衫、布鞋,戴黑边眼镜,头发凌乱,一身诗人气质和学者风度。

闻一多上课是什么场景呢?中国海洋大学校史研究室主任杨洪勋在《闻一多在青岛的两年》中是这样说的:“诗人出身的闻一多讲课也充满激情。他在教《英诗入门》时,当讲到雪莱的《云雀》一课时,随着云雀越飞越高,朗读的声音也越来越强,音节也越拉越长。诗人的想象在缓慢而低沉的吟诵中飞扬起来,把自己也把学生带到另一个世界去。他诗人的气质很浓郁,讲起课来,时常间顿地拖着‘呵呵’的声音,听课的学生都陶醉了。这种讲课方式逐渐成为他后来授课的一大特色。”

闻一多作为老师,也有自己喜爱的学生,这两位名字中都有个“家”字,因此被闻一多称为“二家”。他常对友人骄傲地提起:“我有二家。”这“二家”,一个是臧克家,一个是陈梦家。

臧克家当年报考国立青岛大学时,数学考了零分,写的作文《杂感》只有三句话:“人生永远追逐着幻光,但谁把幻光看作幻光,谁便沉入了无边的苦海!”这三句杂感虽然短小却饱含哲理,闻一多对此极为欣赏,给判了98分的高分,让臧克家破格进了青大。据王凯介绍,臧克家开始读的是外文系,因记忆力差想转到闻一多的中文系。当臧克家走进闻一多的办公室,看到不少想转到中文系的学生全被拒绝了,不禁有些胆怯,孰料闻一多一听到他的名字便痛快地说:“你来吧。”从此臧克家便成了闻一多的嫡传弟子。闻一多对臧克家非常欣赏,经常指点他该如何写诗炼字。为此,臧克家对闻一多终生感念。

闻一多所爱学生中,还有一位陈梦家,梁实秋在其文章中评价他是一个“很有才气而不修边幅的青年诗人”,闻一多邀陈梦家一同来青,在中文系做助教,两人颇为相得。一次,闻一多对陈梦家的欣赏是毫不保留的,1930年12月10日,闻一多致信朱湘和饶梦侃,信中说:“陈梦家、方玮德的近作,也使我欣欢鼓舞。梦家是我发现的,不成问题。玮德原来也是我的学生,最近才知道。这两人不足使我自豪吗?”不过,两人之间也闹过不少笑话。一次,闻一多写一短简给陈梦家,称之“梦家吾弟”,而陈梦家回称他为“一多吾兄”,这却把闻一多惹火了,大训了他一顿。看来,在这种礼节方面,闻一多是不肯让步的。

生活:跟梁实秋散步,让厨师代买布鞋

闻一多在学术上是个勤快人,但在生活中却是个懒人,很有几分名士做派。

初来青岛时,闻一多在大学路租了一处房子。房子在楼下一层,光线昏暗,闻一多不甚满意,于是又迁至汇泉路离浴场不远的一栋小房。梁实秋住在鱼山路,因为山路多,他们两人都选购了一根精致的手杖。每天闻一多去国立青岛大学上班,路过梁实秋家门口,轻轻招呼一声,梁实秋应声而出。两个诗人各策一杖,踽踽行走于崎岖小路,风神潇洒,旁若无人,构成一幅饶富诗意的生动图画。

再后来,因为晚上海浪声音大,睡不好,离学校又太远,闻一多就搬到学校的八号楼(“第八校舍”),也就是现在中国海洋大学的“一多楼”。不过当时学校没围墙,这座孤零零的两层德式洋楼并不是在“校园内”。这里颇为安静,闻一多得以潜心研究中国文学。闻一多埋头苦干几乎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梁实秋说:“我有时到他宿舍去看他,他的书房中参考图书不能用‘琳琅满目’四字来形容,也不能说是‘獭祭鱼’,因为那凌乱的情形使人有如入废墟之感。他屋里最好的一把椅子,是一把老树根雕刻成的太师椅,我去了之后,他要把这椅上的书搬开,我才能有一个位子。”

不光懒得打扫屋子,闻一多本人也不修边幅。他头发几天顾不上梳,总是蓬乱的。最要命的是,他还怕买鞋,据说鞋子如果穿破了,他会先穿他厨师的鞋子,然后请厨师为他代买一双千层底的布鞋。

离开:遭遇三次学潮,抱憾选择离开

闻一多1930年怀着一腔热忱来到青岛,但两年后却带着委屈离开了。在青岛,闻一多有朋友有爱徒,生活也算惬意,为什么要离开呢?问题的根子出在工作上,这两年,他经历了三次学潮。因为担任着文学院院长的职务,是校务会议的主要成员,因此闻一多在学潮中总是处在风口浪尖上 ,成为学生反对的目标。对这段遭遇,在王佳声、张欣的《闻一多在山东任教的日子》中有详细记载。

第一次学潮出现在闻一多进校不久。当时,国立青岛大学刚刚成立,一些学生是用假文凭考进来的,按照规定,这些人的学历不被承认。据说,校方做出这个决定,闻一多起了很关键的作用,结果成为后来被驱逐的原因之一。

第二次学潮发生在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这次事变发生后,全国群情激昂,尤其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学生,纷纷到南京请愿,要求停止内战,一致抗日。国立青岛大学学生也组织起来,为了南下请愿,曾卧在铁轨上,要求火车运送他们,秩序有些混乱。鉴于全国各地学生纷纷到南京,当时教育部下令各校阻止学生前往,青大当然要执行指令,于是又与学生发生矛盾,最后不惜开除了几个学生领袖。闻一多反对南下,并主张开除为首的学生,认为这是挥泪斩马谡,不得已。学生们当然不肯接受处分,和学校当局产生对立,这也成为闻一多在次年学潮中首先被驱除的主要原因之一。

第三次学潮出现在1932年春季。当时的教育部出台了《大学学则》,规定全年学程有三门不及格或必修学程有两种不及格者,令其退学。学生们认为,时局不靖,爱国第一,学校如此压迫学生,目的是反对学生从事爱国运动,于是群起反对。学生们的斗争很有策略,他们没有首先攻击校长杨振声,而是采取“清君侧”的方法,把矛头对准杨振声最信任的闻一多。学生们印发了《驱闻宣言》,历数了闻一多的所作所为,称其“不学无术”、“是准法西斯蒂”(就是法西斯主义的组织或成员)”,言词十分尖刻。学生们还在黑板上画了一只乌龟和一只兔子,标题是“闻一多与梁实秋”,还配有一首打油诗:“闻一多,闻一多,你一个月拿四百多,一堂课五十分钟,禁得住你呵几呵?”原来闻一多上课时总是不自觉地发出“呵呵”的声音,没想到这也成了学生们讽刺挖苦的目标。

这一次学潮影响很大,教育部决定解散学校,重新成立青岛大学,学生均需经过甄别,通过者才能留下来。教育部还成立了新的领导班子,负责甄别工作。闻一多虽然也是这个班子的成员之一,但经历了三次学潮后,已是心灰意冷,最终抱憾选择离开,返回母校清华大学。特约撰稿 田野